在将军阵旗指引下,将稻草扔进丈许宽护城壕沟填实。
将应州城截断粮道、截断援路,反过来牢牢围个水泄不通。
“直至入城,不调强弩。”
金兵主帅:“各自修整,互不相扰。”
云琅颔首:“可。”
金兵主帅拿不准他葫芦里卖什药,拧眉思虑圈,终归不再多说,回缰引所部加紧入城。
天色彻底黑透,日头落尽,城边已换成轮极淡弯月。
韩忠催几步马:“军不是时时有耐性。”
金兵主帅盯着那银甲将军,缓缓道:“是你?”
“完颜烈!”韩忠沉声,“两军阵前,你若再不退——”
“百里奔袭,三箭连珠……被你唬住。”
金兵主帅道:“方才那箭,你已是强弩之末,发不出来。”
还有中原二十四路。
这些人血在烧,烧起凛冽战意,烧成片燎原之火。
究竟是什……能让这些冷透死灰烧起来?!
金兵主帅咬紧牙关,瞳仁里杀意点点叫眼前这场火烧尽,视线向回扫:“应城所部,不归辖制,能应允,只有这支铁浮屠。”
“不归你辖制?”
铁浮屠鱼贯入应州城,城门牢牢闭紧,朔方军与镇戎军却仍留在城外,仍不曾回云州城。
金兵主帅登上城头,见城下情形正要询问,忽然察觉,心底彻彻底底拦不住地沉下去。
草原部族最善破坚攻城,却罕少真在城内停留过。铁浮屠纵然勇猛,旦入城池,挤在城高墙深应州城内,竟像是装入瓮中,忽然筹莫展起来。
朔方军仍在城下,按照约定,没有追击、没有突袭,直至入城不曾调过强弩。
不扰修整,各安其事。
云琅垂着头,随手拨拨弓弦,朝他笑:“完颜将军可以试试。”
金兵主帅牢牢盯着他,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丝虚弱痕迹,却终归无所获,眉峰越蹙越紧。
隔刻,金兵主帅持缰回马,示意本部交兵,又看向云琅。
他已猜出真正主帅是谁,根本不再看韩忠,盯住云琅:“不追击,不突袭。”
云琅点点头:“可。”
韩忠挑下眉,笑笑,并不追究:“好。”
金兵主帅道:“部退入城中,贵军不可追击,不可袭扰。”
韩忠像是不经意回下头,颔首:“好。”
金兵主帅极其敏锐,视线紧追着牢牢钉过去,越过数人,扎在那个银甲雪弓将军身上。
“完颜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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