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兵主帅愕然：“你疯
？！”
“早该疯。”
韩忠笑笑：“若死战，便死战。”
“岳将军有伤。”韩忠平静道，“韩某替他战，韩某替他死。”
金兵主帅握紧腰刀，看着眼前连成
片
镇戎军与朔方军，第次真正察觉到无边寒意。
有人上前：“御龙弩直在！御龙弩直还在！”
朔风烈烈，卷折白草，呜咽雄浑号角声里，越来越多人站起来：“广捷军在！茶酒新班在！”
“归明神武打空，归明渤海还在！”
“清涧骑射还余人，尚有半条胳膊、两条好腿，能绑长矛，策应马步战！”
……
朔方军三人匹马，两人柄刀，早成草原上笑话。没有战马，没有兵器，再精锐猛虎也没獠牙与利爪。
韩忠持鞭抱拳：“寰州镇戎，奉令来送战马兵器，朔方轻骑兵何在！”
伤痕累累步战甲兵里，三三两两有人站起来，向前步。
韩忠：“金枪班可在！”
萧萧朔风里，有人沙哑应声：“在！”
是你身旁那个人箭，
已命铁浮屠冲你镇戎军！”
金兵主帅盯着他，死死勒住马缰：“今日纵然你以逸待劳，铁浮屠拉开阵势公平战，未必没有半分胜算——”
韩忠竟半分也不否认，大笑道：“谁要与你公平战？”
金兵主帅怔住。
“镇戎骑兵。”
虽然不知道是什
激起这些人战心战意……可眼前中原人，从将帅到士兵，却分明都彻底不同。
他们固然能杀群中原人，可杀光这群中原人，还会有更多中原人源源不断地扑上来。
杀个寰州城守将，还会有蔚州，还会有新城，还会有汾水关。
燕云十三城杀完，
昔日端王殁后，朔方军勉强拢成团，这些曾经在草原上威风赫赫名字已太久不曾有人提起过。
还剩下身份，就只有个摇摇欲坠朔方军。
韩忠眼底颤，深深吸口气：“交兵。”
镇戎军动作利落无声，战马、佩刀、□□铁枪，交进沾满烽烟手里，沁着血，被死死攥牢。
韩忠牵缰拦在朔方军前，顶替岳渠位置：“若退去，放下兵器，允你们活着入应城。”
“好！”韩忠笑道，“神骑营可在！”
有更多人抹去鲜血，用布条死死系住伤口，站起来：“在！”
“神射军，鞭箭军。”
韩忠：“龙骑直可在！”
“龙骑直死战阴山，打空！”
韩忠高声：“下马！”
片沉默铠甲磕碰交鸣，数千骑兵齐齐下马，将腰侧佩刀并系在马鞍上。
数千骑兵，数千匹骏马。
数千柄雪亮长刀。
金兵主帅瞳孔骤然收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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