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道:“二人出征路远,顾不上朝堂,想往政事堂插个人,要靠太师周旋。”
“政事堂从属参知政事。”
庞甘哑声:“云大人既能调得动参知政事人,此事只要去说声就够,何必来找老夫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已叫颗飞蝗石疾射擦过耳畔。
石子冰冷,耳畔风声刚过,已撩开片火辣辣尖锐刺痛。
“若你赢。”
庞甘终归半分承不住这种可能,盯着云琅从容神色,嗓子愈嘶哑:“你肯揭过今日之事,老夫也会退步。”
“琰王私通刑部、暗换死囚,罪证还有封手书。”
庞甘哑声:“老夫可借襄王夺印为由,将那封作证据琰王手书也并交给你。再去同皇上回,只说老夫侄子突发重疾,难以随军——”
云琅摇摇头:“不赌。”
听不明白。
朝局走到如今这步,皇上眼中已彻底不再有半个信得过人,太师府看似还有些盛宠,其实早成无根之萍。
后宫选妃,皇后之位已开始动摇,两个皇子竟也隐隐有被排挤出京势头。如今太师府在文德殿内,纵然勉强能说上几句,也早已不再有当初言专擅资格。
倘若当真有参知政事人埋伏在府中,听见他与襄王黄道使暗中交易,转述禀奏给皇上……
庞甘脸色难看要命,朝窗外拼命探出脖子看圈,没能看见半条人影。
庞甘无论如何想不到他竟还有飞蝗石,疼得几乎站不稳,勉强扶,心中只剩惊惧胆颤。
云琅慢慢道:“太师是真糊涂,还是装糊涂?”
庞甘再不敢多说半个字,咬紧牙关低头。
如今朝中情形,参知政事在皇上面前也讨不多少好。如今既不是选官推举、也非科举取士,贸然带个新人到自己所辖府内,定
庞甘脸上苍老皮肉微微跳,脸上彻底失血色,勉强站直:“为何不赌?”
“手书给与不给,无伤大碍,原本也是打算把火烧你这书房。”
云琅不以为意:“如今你已亲口承认与襄王有染,再有捉这人作证据,并送给参知政事,转报给皇上。你那侄子还用突发重疾,才不能随军打仗?”
庞甘背后透出森森凉意:“那你究竟想要什?”
“也不算什大事。”
庞甘回身,死死盯住云琅,眼底晦暗:“你诈老夫?!”
“天地良心。”云琅抬起空着手,“可与太师打赌。”
庞甘眼角微微抽动,仍兀自死撑着:“赌什?”
“就赌太师府上,当真有个参知政事得意门生,正亲眼看着太师,听着太师所作勾当。”
云琅照书房里四下扫圈,慢慢道:“你们家房顶作证,若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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