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虞侯听他话音,竟隐隐有交代吩咐意思,心中终归不安:“方才王爷在街上,人多耳杂,偏偏有意提起……”
“想起件事,有意试试,若成,于后来有好处。”
萧朔道:“其中有些风险,不必叫他知道,待回来再哄他。”
“……”都虞侯这才想起来,讷讷,“您说同您吵架、负气走,也是小侯爷?”
“是。”萧朔蹙眉,“怎?”
四周行人热闹熙攘,殿前司整肃立在灯下,无人再能靠近。
萧朔垂眸:“殿前司内,有多少人有家小?”
都虞侯胸口烫,哑声道:“不必问家小!若为少将军与殿下,殿前司上下,生死等闲!只是殿下安危――”
“答应他,便不会拿你们生死作等闲。”
萧朔道:“活下来,命都金贵。”
:“定然咽在肚子里,绝不同人提起半个字。”
萧朔摇摇头,摩挲下刀柄,慢慢道:“原本恨他,将他当作仇人,恨不得食肉寝皮。接来府中,也是为亲手折磨复仇。”
萧朔道:“只是……后来又听些事,才知竟误会他。”
都虞侯不知他为何当众说起这个,神色变变,低声提醒:“殿下――”
人群里有几道影子,自方才小儿落水时便坠上来,此时仍不远不近跟着。
“您惹小侯爷生气。”
都虞侯干咽下:“现在要趁着小侯爷负气出走,去做件很凶险事。”
都虞侯:“还不准们告诉小侯爷。”
萧朔:“……”
“殿下。”都虞侯太清楚云琅脾气,攥攥拳,壮着胆子,“若是来日,小侯爷真叫您彻底气跑,殿前司又要到处爬房顶,往房顶上放好酒好
都虞侯咬咬牙,将涩意吞回去,站定等他吩咐。
“明晚大抵要有场厮杀。”
萧朔道:“禁军多年未曾有过实战,战力疲弱,这几日虽经整顿,却仍凶险异常。”
“有家小、家中独子,心中畏战,不做强求。”萧朔道,“今夜明日,将可靠能战尽数整理出来,明日云少将军要用。”
都虞侯终于从他口中听见这几个字,眼底滚热,强自压气息,皱紧眉低声道:“王爷……为何此时说这个?”
萧朔余光扫过那几道人影,像是不曾察觉,继续道:“有心待他好些。”
“殿下。”都虞侯焦灼道,“此事如何能――”
萧朔驻足,看着那几个侍卫司暗卫匆匆掉头回去报信,将佩刀解下来,递给都虞侯:“若今夜进宫未出来,明日便不动,静观其变。”
都虞侯接佩刀,隐约有所察觉,皱紧眉欲言又止。
此处已到那架鳌山,花灯被挂上大半,仍有工匠上下忙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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