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你们王爷没关系,是他自己毛病。”
梁太医依次捻过诸枚银针,抹把汗,将银针枚枚起出来,瞪云琅眼:“矫情。”
云琅受他训,嘴角翘翘,单手撑,已自榻间利落掠在地上。
老主簿在旁看着,忽然回神,心头骤喜:“小侯爷,您内劲复!”
云琅敛衣物,朝老主簿笑笑,好声好气哄梁太医:“杏林圣手,医者仁心……”
“叫你睡觉,你连眼睛都没合过。”
梁太医横看竖看他不顺眼:“当初谁对老夫说,若是得空,定然高卧不起,睡上三天三夜?”
云琅躺得溜平,他这会儿当真有些想念汴梁街头殿前司都指挥使,咳咳,挺不好意思:“独守床榻,空枕难眠……”
梁太医已被这两个小辈折磨多日,早练得金刚不坏,不为所动,重新在气海穴下针。
云琅还在回味昨夜萧小王爷在榻边躺得那炷香,猝不及防,身子绷,没声响。
老主簿招待,将新烤好酥琼叶以油纸仔细敛成包,提着匆匆走。
云琅靠在窗边,慢慢喝两口药,又凝神理阵思绪。
天要落雪,他胸口又有些闷,拨拉开百十来个插销,要偷偷开窗透透气,忽觉不对。
回神抬头,便正迎上横眉立目梁太医。
云琅这些日子已被盯得严透,咳声,当即躺下:“绝对不曾乱动。您见,地都没下过,直在这暖榻上……”
“你们琰王府是不是没个人想过第三句?”
梁太医瞪他眼:“原本还该再封个几日,彻底养养你这经脉气海……还是算,若再叫你躺上七天,你当真能给老夫撑着七天不睡觉。”
老主簿守在旁,他已不少见云琅治伤,却还是被眼前无异于受刑情形骇得心头紧,快步过去:“小侯爷——”
云琅胸口起伏几次,冷汗顺着鬓角淌落,眼睛反而亮起来:“不要紧。”
“如何不要紧?”老主簿看着他煞白脸色,心疼得团团转,“您每次行针都避着王爷,如何得?总该叫王爷抱着……”
云琅眉睫间尽是涔涔冷汗,神色反而从容,握住榻沿,任梁太医埋头行针:“今日之后,就能叫他抱着。”
老主簿阵茫然:“为何偏偏是今日?年节未过,王爷今日只怕还要忙……”
“你人倒是不曾下地。”
梁太医瞪他:“心怕是已飞到汴梁街头殿前司。”
云琅信誓旦旦保证:“定然没有,才出王府,溜达出金梁桥……”
梁太医叫他气得直吹胡子,将人按住,不由分说起封着穴位几枚银针。
云琅闷哼声,缓过眼前白光,奄奄息原地散架:“……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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