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坐在榻上,扼腕叹息:“没想到银子这值钱。”
云小侯爷自幼不曾亲自亲手花过银子,看什好就拿,身后自有人付账。后来浪迹天涯,经手都成铜板,最大粒碎银子,也只有瓜子仁那大。
纵不论这个,醉仙楼酒也是有价,锭银子从来没道理买来这多。
云琅已想下午,无论如何想不通:“买酒时候,如何便没有这般物美价廉?”
“京城酒楼都是这个规矩。”
云琅笑笑:“当真,你买回来,也想看看。”
小药童站在榻边,半晌终于下定决心,接过银子:“不是你喝罢?师父说,你此时喝着药,不宜饮酒。”
“不是。”云琅保证,“连桃花酿都不喝。”
小药童放心,点点头,将银子揣进怀里,溜烟跑出门-
京中酒楼少说也有百十来家,新酒陈酒各有妙处,论最好终归还是醉仙楼。
。
云琅把药碗搁在旁,慢慢调息。脑海里时是少年萧朔跪在太傅面前,求太傅允准、替他受罚,时是两人分道扬镳后,萧朔拉着车酒在老太傅院子里,醉得不省人事。
胸口又有些蛰痛翻扯起来,云琅无论如何都躺不踏实,辗转几次,撑坐起来:“小兄弟?”
门应声开条缝,小药童抱着膝盖坐在门口,板眼探进来个脑袋:“何事。”
“劳你帮买些东西。”云琅摸出锭银子,朝他笑笑:“先给你自己买个小药杵,剩下去醉仙楼,五年往上花雕,帮买几坛回来。”
萧朔看着榻边整整齐齐排酒坛子,时竟有些无处落脚:“样
醉仙楼在饱有盛名,屹立多年依然不倒。掌柜财大气粗,听闻是城西医馆梁太医要用来酿药酒,当即叫人套车,拿稻草细细垫着,将十来坛酒没磕没碰地好生送到医馆。
云琅拿小药杵贿赂小药童,再三同梁太医保证过绝不沾滴,把酒尽数搬到自己床底下。
小药童尽心尽力,帮他搬得整齐。只是十来个比脑袋还大圈坛子,再怎藏,依旧实在太过惹眼。
夜半时分,萧小王爷应邀赴约,都被眼前情形引得莫名蹙眉:“你要炼蛊?”
“……时大意。”
“这多银子?”小药童皱眉,“能买好多酒,抱不动。”
云琅帮他出主意:“说是你师父用来酿药酒,今晚前就要,他们家自然会给送。”
小药童仍有些犹豫:“可——”
“两个药杵。”云琅道,“另个是送你,你自己挑,挑最好看。”
“当真?”小药童终归挨不住意动,“有很多种,最想要那个刻字,看着很有学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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