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。”云琅轻叹声,“就是他父亲托孤之人。”
刀疤哑口无言。
云琅看他,神色和蔼:“听懂吗?”
刀疤张张嘴,讷讷点头。
刚看到《云公子夜探琰王府》这种东西时候,他们几个还很生气,同琰王府那群玄铁卫打架。
云琅道:“临终……将妻儿家小托付于。”
“家臣护卫被*人围剿,救援不及,死伤惨重,是有负所托。”
“王妃闯宫,携剑自刎,是看顾有失妥当。”
刀疤听不下去,哽声打断:“少将军,明明——”
“端王脉,坎坷艰危,就只剩下这个。”
镇远侯咬紧牙关,含恨死盯着他。
“来之前,已同御史台说过,要回镇远侯府。”
云琅淡声道:“也说,与侯府素来不和,全无父子情谊。若是哪天没命,多半是侯爷下手。”
云琅抹把血,朝他笑笑:“来日侯府遭殃,还是过几天领罪削爵,镇远侯,选个吧。”
……
“够不够,用不用再来刀?”
镇远侯虽是武将,却并无提兵战阵之阅历,看着他悍然身鲜血淋漓,脸色白白,本能退后。
“你和你私兵,出门步。”
云琅将刀调转,抵在胸口:“这把刀就会捅下去。”
“你同侯府恩断义绝。”镇远侯面露讥讽,“还用你生死威胁?整兵!开府门——”
双方互不相让,争执半日,说不清云少将军对萧小王爷究竟是少年情谊,还是真心倾慕。
……万万不曾想到。
刀疤看着父子情深少将军,不很敢再问,应声:“知道。”
云琅还沉浸在往事里,唏嘘间,抬手挥挥:“去罢。”
刀疤给他行个礼,重新续满茶水,悄悄出门。
云琅道:“可怜他没有长辈,少年失怙,举目无亲。”
刀疤:“少——”
“举目无亲。”
云琅道:“既无母亲疼爱,也无父亲教导。”
刀疤:“……”
云琅咬牙冲开肺脉,咳数声,慢慢坐直。
他在府里,与镇远侯对峙整整日夜。终于等到亲兵,听闻圣上已然知情,震怒出手,外面诸事已定。
他口气松下来,不知人事,昏死三天三夜。
再醒来,才知道端王妃也殁。
“端王临终。”
“不是在用生死威胁你。”
云琅笑笑:“这是侯府刀,上面有云字家徽。”
镇远侯定定看着他,脸色变变。
“是云麾将军,既不曾挟禁军谋反,也不曾祸乱朝纲,正要领朔方军回京,领赏受封。”
云琅慢慢道:“倘若死在侯府,胸口插着你侯府刀,你猜会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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