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赐下封号,正是琰字。”
“因着这层,先帝和今上都对他格外宽容。”
老者拍拍那人,悄声道:“琰王冷酷残,bao,没什做不出来,咱们京城私下里都叫他活阎王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人点头附和:“他割你舌头,也不会有半点事
老文吏沉声:“噤声。”
侍御史脸色也跟着变变,低下头闭紧嘴。
人群原本议论纷纷,听清台上声音,瞬竟也静静。
有人探头探脑看看:“这琰王什来头……”
“不可说!”人急声打断,“被琰王府上人听见,要割舌头。”
“老太师。”监斩官低声禀道:“时辰已至,监斩大臣只剩琰王告病未到。”
庞甘神色冷峻:“开斩。”
“是否不妥?”监斩官犹豫,“琰王毕竟奉命监斩,可要派人去请请?”
“不是告病?”
庞甘没能从云琅口中逼出同党,正连恼带怒,冷然嗤道:“真当皇上处处护着他?有今天没明天短命小儿,来看监斩,再叫血气冲撞,不小心命归西,是谁之过?”
史中丞有官阶,不被禁军阻拦,激切哑声道,“万全之策——”
云琅失笑。
他这笑,御史中丞背后忽然腾起寒意,整个人怔怔立在原地。
云琅被侍卫司暗卫拿获,押进御史台,就已不能再逃。
圣上与端王兄弟情深,对镇远侯府余孽从未放松。朝中已有云琅逃往北疆流言,再逃下去,流言早晚要变成怀疑。
那人愕然:“天子脚下,如何竟容得下这般残,bao行径?”
“新近来京城吧?”
有老者离禁军卫士远些,低声叹息:“当年乱得很,先帝只说要把端王下狱,没成想*人作梗,竟害得端王家死于非命。”
“先帝痛悔,彻查后,就让端王小儿子把爵位给袭。”
“听说是因为端王幼子那时尚且年少,先帝不想他伤心,便下旨将封号也改。”
监斩官稍迟疑,硬着头皮道:“可是皇上——”
“皇上如今忙着处理北疆之事,早已不胜其扰!”庞甘厉声,“等为臣,岂不正该替君分忧!”
监斩官额头尽是冷汗,不敢再开口,称是后退。
云琅原本阖眸盘膝静坐着,不知听见哪句,睁开眼睛。
“琰王萧朔?”侍御史在刑台下,悄声问老文吏,“可是端王那个……”
北疆苦寒,将士爬冰卧雪死守燕云朔方,粮草是命。
半点经不起动荡。
黑衣人劫囚时,御史中丞听云琅说法,以为云琅当真心中有数,还多少松口气。这刻,御史中丞却忽然想明白。
云琅从没想过什万全之策。
云琅现身被擒,是来赴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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