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迭点
点头，低声道句谢。
“不客气。”催眠师笑笑，“有事随时往地上扔垃圾，
们
定在三十秒内赶到。”
“……”严巡太阳穴忽然跳：“什
叫——”
催眠师朝庄迭招招手，拖着搭档
衣领，把严巡不由分说地连拉带拽强行拖出休息室。
……
严巡足足愣半晌才缓过神，抬手用力揉揉太阳穴：“……刚才说什？”
“说你像个百瓦探照灯泡，今晚换你坐树上。”
催眠师伸出手，把严巡向后扯开五米。
他刚辅助庄迭检查凌溯身体状况——在梦里检查身体这件事听起来确有点奇怪，可事实上，在这种高度拟真梦境里，现实中身体反应是真可能和意识同步。
不要说在三年前……即使是潜意识世界刚出现异变那段时间，如果在意识中受到这样严重伤害，后果也是极其严重。
得近乎凌厉眉宇莫名和软下来，耳廓无知无觉地泛上点极淡红。
干练短发温驯地抵在庄迭掌心。
不知不觉间，那些令人忌惮疏离和冷峻也被尽数收拢。
这样过片刻，零号终于不再抗拒，配合着抢救，陷入真正放松昏迷当中。
“庄先生。”严巡忍不住上前，“凌队他——”
庄迭站在床边。
高度紧张精神松懈下来，他才察觉出身体疲乏，手上灼伤也跳跳地疼个不停。
只不过这些都完全称不上令人在意。
庄迭脱掉那件白大褂，蹬掉拖鞋上床，蜷起膝盖守在凌溯枕边。
如果不是暂时没什力气记笔记，
虽然不清楚凌溯遭遇什，但至少有个好消息，他们现在是在梦境异变发生三个多月后。
在“茧”改良更迭到第三代同时，相关研究、梦中治疗手段和方法，也都有此前难以想象长足进展，这些新成果似乎也被同步应用在这颗初代茧里。
不远处抢救室里，那些叫人心慌意乱警报声终于彻底归于安静，而凌溯状态也逐渐稳定下来。
“虽然不清楚是怎回事……不过看起来问题不太大。”
催眠师总算松口气，放下卷起袖口：“接下来就交给你，庄先生。”
他想告知庄迭凌溯现在状态，话才开个头，就控制不住地怔怔。
他听见某种十分细微、近似于金属振动发出耳鸣声。
那种声音更像是从耳膜内部传出来，仿佛是被手术刀薄刃在意识上灵巧地划。
甚至没来得及觉察到更多体感，方才所见全部有关“零号”记忆和那些惨烈画面，就已经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严巡脑海中。
庄迭护着凌溯，抬起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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