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巡跟进休息室,把门关严,看着庄迭把凌溯小心地点点放在床上。
那个已经近乎透明意识体像是随时都会消散,他浑身上下都是伤,身体还湿淋淋地向下滴着水……严巡甚至没能从垂下来那只袖管里找到他手。
零号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,像是有什牢牢束缚着他身体。
他额头贴着庄迭掌心,被庄迭点点放轻力道揉着头发,淡漠
那个时候,不明就里搭档还尽力劝过他:“听说那个实验非常危险,没当上小白鼠说不定是件好事……”
严巡当时并不认可这种说法。
不论愿不愿接受这点——他在意是严会长肯定。
事实上,严巡很清楚自己确想过,如果严会长真愿意让他做那个“零号实验体”,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……
直到现在,他忽然前所未有地明确意识到,这种想法简直天真到可笑。
溯状况比想象中更糟——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甚至没法分辨对方究竟还有没有生命体征。
不仅如此,严巡还总觉得那个人似乎和他们熟悉状态有所差别。
那更像是他曾经调查过、被严会长当作零号来培养那个年轻人。
凌溯在大学入学后没多久,就被严会长挑中做关门弟子,带在身边亲自培养。那段时间各种考试高分记录、相关尖端期刊都被个叫“Zero”名字牢牢盘踞,他毕业速度和学历蹿升速度简直令人咋舌。
在实验室里,严巡经常会被同事玩笑或是闲聊提醒,意识到自己创造记录又被那个Zero轻松打破。
……
严巡捏着掌心里冷汗。
从他角度看过去,那个人影和档案材料里照片几乎完全致。
这就是三年前……甚至更久之前“零号”。
年轻实验体被庄迭抱着,整个人苍白得像是碰就会碎掉。其他人——就连庄迭似乎都看不到他情况有多糟,零号简直像是刚经历场残忍到近乎惨烈精神酷刑。
虽然承认这种事多少叫人有些脸上无光,但严巡还是没办法否认……在得知那个从没对他满意过父亲竟然有个得意门生时候,他确控制不住地嫉妒过凌溯。
在旅馆梦中第次见到凌溯时候,严巡其实是格外失望。
他没想到,那个从各方面完美证明他无能零号,原来就是这样个懒洋洋打不起精神、即使被排挤针对也只不过是好脾气地笑着避让普通人。
即使后来确意识到凌溯能力,严巡依然觉得,如果父亲也愿意正视他,给他提供完全相同条件和环境,凌溯能做到事他未必做不到。
“……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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