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溯忍不住笑起来，他拢住小卷毛
后脑，把人藏进怀里：“对。”
庄迭摸
摸他湿冷额头，攥着袖子
“别担心，
没事……这不是因为头疼。”
凌溯比他先调整好状态，像溺水者拽着稻草
样牢牢箍着庄迭手腕那只手缓缓松开，揉揉动都不会动小卷毛：“这是种混杂强烈喜悦和恐惧复杂感受。”
庄迭在他掌心小声问：“队长，为什
还会有恐惧？”
“怎说呢。”凌溯想想，“因为这种体验实在太美好。”
有关入睡前坠落感，之所以会有那种看着都知道非常离谱解释，其实就是因为在半睡半醒、身心彻底松弛下来那刻，体会到感觉太美好。
要在有限时间内攒够六十年房租，或者到时候再去打几份别工……”
他在有关收入和支出计算上控制不住地沉迷几分钟，才发现凌溯直都没有出声。
被子里片漆黑，什都看不清，庄迭忍不住想去掀开个小角：“队长？”
“没问题。”凌溯及时握住他手，“点问题都不会有。”
庄迭敏锐地察觉到，凌溯声音比平时哑不少，攥住他那只手掌心冰凉，甚至还在轻微地发着抖。
在人类认知里，这种美好过头状态，是有必要让大脑哆嗦下，来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。
目前为止最可靠种说法，认为这是远古进化遗留下来生存本能。
因为在那个时候，大部分趋近于完美体验还都来自于幻觉，而幻觉通常意味着食用致幻性植物——尤其是毒蘑菇，还有些种类仙人掌、菌子和其他花草，所以们大脑依然保留对这种体验高度警惕性。
“但现在其实不样。”凌溯轻声说，“千万年进化里，们变得更复杂，更难满足，更有野心……但也其实更容易在某秒钟里，忽然冒出‘停在这里就好’这种念头。”
“刚才就是这想。”庄迭握住凌溯另只手，让他触摸自己激烈心跳，“但又觉得，们起装修这件事更重要。”
他皱紧眉，立刻去摸索着寻找凌溯太阳穴。
因为落点不准，他最先碰到是凌溯眼睛。某种滚热濡湿感烫下他手指，庄迭觉得自己胸口也像是被烫下。
这种感觉对庄迭来说极端陌生。
他从没体会到过这种感受——明明思维近乎停滞，大脑片空白，意识波动却反而空前剧烈，属于“活着”感觉明显得超过此前所有瞬间累积。
庄迭凝固在原地，他不会处理这种感受，复杂地情绪洪流呼啸轰鸣，他听见自己急促像是要冲破胸膛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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