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瀚看她眼,面上柔和些许。
钟念月:“倒也没有很深。”
二
那少年身着蓝色圆领袍,面容俊朗,踏入屋中,便急声道:“表妹,你病?”
钟念月抬起头,皱下眉:“不是。”
她叫香桃去请,本意是让她去寻孟公公,只是不好明说罢。谁晓得香桃还真把二夫人那话听进去,竟给她把太子带过来!
此时屋里其他人倒是惊跳,连忙跪地都来不及:“参见太子殿下……”
祁瀚顿顿,扫视圈儿,道:“唐突。”
钟念月默不作声地抬手,给她擦擦眼角,还歪过身子,将那二夫人视线都挡住。
朱幼怡抬眸,便只瞧得见钟念月面容。
她当年第回见着钟家姑娘时,想便是,好看得过分。
而今也是这样。
朱幼怡胸中梗着那口气,缓缓消散开。
也没有走,她瞧瞧两人,便自个儿寻张椅子落座,道:“且等等,瞧瞧今个儿嫂子还能不能起身……”
室内寂静,时无人应她话。
二夫人掩掩面,便又道:“钟家姑娘不吃茶,却是要。”
底下丫鬟动起来。
钟念月却是悄然趴在桌案上,侧过脸去瞧朱幼怡。
底下人哪里敢说是呢?
“已经命身边人,去请段太医。”祁瀚道。
屋子丫鬟仆妇自然感激不已,忙又跪地叩头,更无人提起他贸然闯入事。这段太医乃是专门负责宫中贵人请脉问诊,近来总往太子府上去,为祁瀚调理身上伤。
是朱家人拿名帖,也未必能请得来。
二夫人在那厢立着,掩唇笑道:“太子殿下与钟家姑娘果真是情谊深厚……”
旁人只道钟家姑娘如何不学无术,如何脾气骄纵。
她却觉得念念是天下独份儿。
念念分明又聪颖,又乖巧,又生得极美。
朱幼怡搁下筷子道:“吃好。”
这边刚说完,只听得阵匆匆脚步声近,帘子掀,先进来是香桃,紧跟着便是个长身玉立少年。
兴许是在这个朝代生活得久些,她便越发清晰地感知到,朱幼怡、秦诵这样每日里向着她劝学也好,还是锦山侯那帮听她话小纨绔也好,都是与男女主大不相同。他们都是活生生存在于她生活里,有血有肉人。
钟念月低声道:“本来秦诵他们也要来,只是到底不大方便,方才只有来……”
二夫人听得“秦诵”名字,方才朝这边多看两眼,那丫鬟将茶碗递到她跟前,她都忘记喝。
朱幼怡顿顿手中筷子,低低应声:“嗯。”
跟着掉两滴泪,“啪”落在桌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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