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竟然是步步生莲，”三十三重天上，降三世明王听到身后有人感叹：“这，这分明是要成正佛
啊……”
不知为何降三世明王突然感到很不满。
他别开目光，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。
凤凰走到血海中央，捡起宝瓶，转身折返到岸上。他视周围形态各异
千万大魔如无物，回到三十三重天将宝瓶交给跋提尊者，神色平静，退到
旁。
跋提尊者却看着他，沉默很久，问：“你执念还是没有变吗？
降三世明王愣，还是解下后腰镶宝匕首递过去，就见凤凰拔出刀锋，手抓住长发，反手割断。
“……你！”
凤凰站起身，将半长碎发随意绑起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·
凤凰第二次下血海，四恶道震动，阿修罗族人人逃散，血海水被无数从深处浮起大魔搅得开锅般沸腾。
诸罗汉先试，皆尽铩羽而归；诸明王又行，也都纷纷失败——血海已成汪洋之势，无数恶鬼怨灵在其中哭号游弋，要找出那只小小宝瓶，比大海捞针还难。
其余尊者便提议，凤凰曾清空血海斩尽大魔，何不令其降临地狱道试？
跋提尊者迟疑良久，最终还是命降三世明王去召凤凰。
降三世明王在上千年漫长仿佛没有尽头时光后，再次见到那只目中无人，骄傲又固执小凤凰。
他走进三十三重天禁地，碎玉般小河围绕棵巨大菩提，树下跪着那个熟悉人影，多少年，头发已如瀑布般垂落在地上，雪白衣裾向四面八方盛开，宛如朵开放千年睡莲。
然而凤凰在血海边站半晌，没有动刀兵。
他直接走进去。
三十三重天上人人悚动，紧接着，就在凤凰足尖触碰到血水刹那间，脚底突然绽开朵雪白莲花！
腐尸尖啸，妖物横行，小山般魔在海面上挤挤攘攘；而凤凰向血海正中走去，每迈出步，脚底便有莲花盛开，托着他行进在红烟浩淼海面上。
在他身后，道长长莲花路绽放在四恶道最深地狱里，前方是更为险恶、暧昧不明未来。
多
可怕，他想。
过千年而不变，时光无法影响美丽容颜，与其说是上天恩赐，倒不如说是诱人飞蛾扑火罪恶之相吧。
“跋提尊者法器宝瓶掉在血海里……”降三世明王将来意简单说明，注意看着凤凰表情——从那张淡漠脸上其实什都看不出来，有那瞬间他甚至想凤凰还能听得见别人说话吗，还是他已经彻底成佛，融入这菩提树部分？
然而他没有等太久。
凤凰睁开眼睛，眼睫下流动着如水般华光，向他缓缓伸出手：“借
把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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