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霜策漫不经心地问:“向小园是怎中兵人丝?”
那瞬间尉迟骁脑海中掠过很多东西——被挖出来活生生挤成血泥右瞳,带着弧血线抛飞起来头颅,断颈处喷出来血溅在少年侧脸上,顺着雪白冰凉皮肤缓缓往下流淌……所有画面最终定格,他看见那少年细白致命咽喉被勾陈剑锋抵着,但却毫不在意,任凭手掌心里鲜血丝丝洇进剑槽,回头时长长眼梢挑着毫不掩饰狡黠。
“你想让给你什回答呢?”他笑嘻嘻地问。
“你太软弱啦,尉迟大公子。你甚至不敢先砍
医宗施救时不允许外人靠近,尉迟骁是特地半路拦下传话弟子才过来。他原本想打听向小园恢复情况,但知道现在已经什都不用再问,几乎是强迫自己欠身道:“钜宗已经上船,盟主来请各位宗师前去,共议定仙陵兵人丝之事。”
言蔽之,要开始找钜宗算账。
徐霜策不置可否:“带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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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出屋,沿着长而宽阔走廊直至尽头,两旁路过医宗弟子无不快步避让、垂首行礼。长廊尽头是座盘旋向上白玉阶梯,尉迟骁退半步,做个请手势:“徐宗主,先请。”
力手掀帘而起,随即整个人翻身下榻,赫然正是徐霜策。
“……”尉迟骁像是突然失去语言能力,猛地把目光投向重重丝绸床帏内,隐约可见宫惟侧卧蜷缩在榻上,身上裹着件眼熟白金色衣袍。
那分明是沧阳宗主外衣!
徐霜策仅着玄色修身内甲,整整衣襟,平淡道:“何事?”
换作别家子弟这时可能已经心胆俱裂。尉迟骁张张口,才听见自己挤出干涩声音:“徐宗主与弟子内室独处,衣冠不整,不太合礼数吧?”
徐霜策撩袍裾,稳稳地先行而上。
传说徐宗主与应盟主是同年生,那他今年少说也有近百岁。但从外貌上其实根本显不出这点,因为徐霜策看起来还非常年轻,有种带着凌厉感俊美,脱去外袍之后完全显出劲瘦挺拔身形。尤其从背后这个角度看去,行止间隐约能看出衣服底下流畅背肌轮廓。
他没有佩不奈何。但即便不佩剑,徐霜策周身那种可怕沉着和稳定感也不会减少半分。
“尉迟骁,”突然他头也不回地道。
“……是。”
徐霜策动作微顿下,扭头向他瞥,那目光似笑非笑。
他问:“这就不合礼数?”
股寒意如闪电般顺脊椎蹿上脑顶,尉迟骁眼神骤变。
但所幸徐霜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。
他放下两边床帏,动作和声音都不疾不徐,仿佛刚才对话没发生过:“你来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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