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出声,只有雨滴顺着每个人面颊和指尖,滴滴落进脚下血泊里。
“诸位与
浴室水龙头被开到最大,沈酌洗把脸,镜子里映出张湿漉漉面孔,眼底充满细密血丝。
年幼时会偷偷躲起来掉眼泪小男孩已经不复存在,成年后HRG领导人有副血肉包裹钢筋铁骨。他低下头,看着水流下自己布满枪茧掌心,纵横交错水迹仿佛再次变成鲜血。
洗不干净。永远都洗不干净。
就像第次开枪杀人时那样。
不论是多冰冷刺骨水,不论如强迫症般反复冲刷多少遍,黏腻血腥都如附骨之疽,挥之不去。那个时候他才刚知道这条路是没有回程也没有尽头,哗哗水流中他听见老院长病弱而坚定声音,遍遍反复安慰:“没关系,是那个研究员该死。他背叛HRG,还想带着那个秘密偷渡到海外,如果你不杀他将来就会有更多人死去,你没有其他选择……”
们监察处,如何?”
“你们沈监察,他心里有啊!”
“说没法亲眼看你死,做不到!!”
“当风浪席卷大坝,人潮汹涌后退,唯他持剑逆流而上,愿成为他身前盾。”
“你已经不是当年孤立无援情况,沈酌。你现在有。”
没有其他任何选择。
“——罪人!你们都是罪人!!”码头偷渡船前,研究员面孔在枪口下极度扭曲,歇斯底里怒吼撕裂耳膜:“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秘密,未来只能属于进化者,人类必然要被淘汰!历史会记下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名字,姓沈你注定要死无全尸!!……”
砰声枪响,人头爆作漫天血花,映在沈酌幽深瞳底。
大雨倾盆而下,无头尸身颓然倒地,鲜血顺着码头路流向大海。
沈酌缓缓垂下枪,数十名研究员沉默肃立在他身后。他们像乱世飘摇中群苍白鬼魂,良久,bao雨中响起沈酌疲惫声音:“……诸位都是全人类再生计划中坚,从加入第天起就父母老小尽在手。世上唯有人性经不起考验,如果未来谁再想要出卖那个秘密,先想想家老小性命何辜……”
……
沈酌死死咬着牙,不发出点声音。
他向内蜷曲得那用力,连后肩颈肌肉都绷紧到极限,仿佛能藉由这个动作缓解肺腑尖锐刺痛,良久才深吸口气站直身体,强行咽下咽喉酸热硬块。
仿佛某种未知力量把他整个人剖成两半,半懦弱惊惧,紧紧蜷缩,因为徒劳地想握住指间细沙而丑态毕露;另半却被强大习惯所支撑着,冷静镇定,毫无破绽,像强行撑起脊梁与双膝钢铁铠甲。
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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