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你很难把当成爱人,但你直是爱人,从今往后永远都是。”
门轻轻地关上。
遥远潮汐仿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,将人从肺到血液每丝氧气都挤压殆尽,窒息般尖锐疼痛从指尖蔓延到咽喉。
沈酌用力闭上眼睛,深深俯下身,无数场景如纷纷扬扬海底沙,将人轰然没顶——
“来跟做笔交易吧,申海市监察官。”
白晟眼睛幽深沉冷,看不出任何喜怒,就那动不动盯着沈酌瞳孔。
时间缓缓沉淀下来,从相遇到如今每次交锋、生死之际每个对视、情热纠缠每丝体温,都化作虚空中涓涓细沙,从指缝间无声溜走。
不知过多久,白晟低哑声音终于响起来,出乎意料地冷静:“很晚,也许们都需要分开各自思考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好休息。”
沈酌沉默很久,冷白侧颊隐没于阴影中。
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。
暧昧关系,情人关系,同生共死过信赖特殊关系。沈酌对处理世人仰慕向游刃有余,因为他拥有精密且无可撼动理智,对身后所有赤诚、狂热、扭曲爱慕都习以为常。
即便这个叫白晟人是不样,眼前这种情况对沈酌而言其实更容易处理。个拥抱,亲吻,似是而非安抚与恰到好处亲昵,都可以把令人沉迷美好现状维持下去。
但此时此刻,在远方传来模糊涨潮声中,面对头顶清晰炙热视线,他张口想说什,却又合上。
“你过来帮把扣子系上,这三个劫机犯就交给你
白晟转身走向房门。他脊背很直,平静且有尊严,动作如平时那般毫不拖泥带水,仿佛在刹那间卷走所有熟悉炙热温度,伸手开门走出去。
沈酌在他回身关门那刻及时收回视线,指尖在裤袋里深深嵌入大腿肌肉,眼睫垂落挡住所有神情。
但关门声没有如期响起。
“……沈酌。”白晟站在门外走廊上,手握着门把,似乎迟疑数秒,才缓缓道:“有句话从没有直接跟你说过,喜欢你。”
沈酌没有动,像光影交错处尊冰冷石像。
“……不想骗你,”半晌沈酌平淡地道。
“从很多年前开始,就习惯必须随时面对最坏情况,必须做好被身边任何人背叛准备,包括你。”
“不知道你希望能与达成怎样关系,但有定可能,生都无法与任何人达成这种关系。”
白晟盯着他,仿佛连呼吸都静止。
“如果你此生必须寻求某种公开承诺话,现在抽身还来得及。”沈酌抬头注视着他,平静地道:“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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