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拎着宋大夫开药回到住处时,谢琢都还在想,什叫……他心突然又活?
不过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陆骁就快步走出书房,在他面前停下,担忧地问:“杨敬尧怎突然找上你?可有出事?”
谢琢回过神:“没事,杨首辅只是问可有婚配,想将他嫡亲孙女许给。”
陆骁垂在身侧手登时握紧:“
“此前悲伤过度,又在诏狱里关两天,但问题不大,给他开药,又雇马车给送回普宁寺。”宋大夫手指搭上谢琢细瘦手腕,几息后,觉得稀奇,“这两天晚上睡得不错?”
谢琢点头:“没有半夜惊醒。”
停顿好会儿,谢琢又迟疑地开口,“您上次提起,说商队从凌北边境带回几种珍稀药草。”
宋大夫掀起眼皮:“怎?”
他其实大约知道谢琢想问什,但他就是想要让谢琢亲口问出来。
宋大夫?”
谢琢在杨敬尧面前露出所有情绪已经散个干净,他伸手扯弄挂在车壁香囊,闻闻,回答:“你不是说,要是再不去趟,宋大夫都要提着药箱找上门来吗?”
等谢琢进千秋馆里间,宋大夫抬眼瞧见人,故意拿捏语气:“哟,今天吹什风,竟吹来个稀客,值得把仅有二两玉叶长春茶泡好端出来。”
谢琢坐下后,自觉地拿过笔墨,开始替宋大夫抄写医案。
在他伸手去取墨锭时,宋大夫怒:“又想祸害墨?每次来,就要废块墨锭,怎,墨锭不要钱啊?”
想起去给他买兔子灯陆骁,谢琢手指缩缩,垂下眼睑,接着问:“那些药草对体内毒可有效用?”
宋大夫差点想去门外把葛武叫过来,立刻问问清楚,到底是什让他家公子突然转性。
清清嗓子,宋大夫道:“其中种叫‘凌雪草’,有点眉目,已经让商队再多找点送过来。”又小声嘀咕,“还真是难得,这可是你第次问起,值得在编纂医案中大书特书。”
“为何?”
宋大夫懒得理他,捋捋花白胡须,自顾自道:“唔,怎写呢……就写,曾有个病人,身体还没断气,心先死。没想到,咸宁二十二年,正月初二,未时,他心突然又活,实乃奇观也,当与后世传看。”
谢琢无奈道:“可墨也是花钱买。”
千秋馆实际属于衡楼,而衡楼又实际属于谢琢,说墨锭是他花钱买,倒也没什错。
即使理亏,宋大夫也瞪眼:“抄什医案,手伸出来,大半个月不把脉,真以为自己神清气爽健步如飞?”
谢琢乖乖把手腕伸过去。
同时问起:“温鸣可还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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