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琢起身施礼:“臣遵命。”
咸宁帝只是临时起意,没有带上仪仗,只领谢琢并高让和几个内侍,缓缓行去。
文华殿离秘阁不远,不过盏茶功夫就到。
得知咸宁帝来,徐伯明和吴真义对视眼,让他继续守着,自己连忙起身去迎。
咸宁帝摆摆手:“不要惊扰里面正在考试举子,朕在殿中,闲来无事,想起今日制科开考,来走动看看。”他又问徐伯明,“初试策论都看完,可有看见好?”
些心不在焉,咸宁帝取笑道:“延龄可是因为快过年,想着回家?”
谢琢回过神来,立刻羞愧道:“臣御前失仪。”
“怎就失仪?延龄年纪不大,心思浮动是正常。”要到年关,御案上事情少许多,咸宁帝有关心近臣闲心,“过年可会将家里人接到洛京?”
谢琢回答:“臣父母早逝,只有个老仆在清源老家守着老宅。不过老仆年纪大,冬日严寒,不适合舟车劳顿,所以应该不会接他入京过年。”
“这样,”咸宁帝很欣赏谢琢,无父母照拂却能高中探花,说明心志坚定,不会轻易动摇,没有家族所累,也少朋党之争,让他能放心将事务交到他手里,说着,语气也愈加温和,“那你独自在京中过年,可以多走走多看看,京中繁华,非其他地方可比,如此来,你这年过得也不会冷清。”
徐伯明走在咸宁帝左后方,落后半步,恭敬道:“是有几个好,其中个姓温考生,在呈上来文章中谈几条治河理念,和杨首辅以及几位阁老都觉得这人对山川水文详熟,提出治河之法也很务实。”
“嗯,谈治理河道,务实最是难得。”咸宁帝颔首,“能挑出个来也不错,眼见着就要过年,无定河洪涝无常,朕心里挂着,总是不安。”
徐伯明垂首道:“陛下心系百姓,是天下之幸。”
进到秘阁考场中,副主考礼部尚
吩咐完,咸宁帝又问回:“延龄还没告诉朕,刚刚为何心不在焉?”
谢琢惭愧道:“臣念着冬日天寒,明年开春,冰雪融化,无定河洪水湍急,不知道会淹没多少农田民舍。又想到今日制科开考,希望参加考试举子中,能有二可用之才,解无定河春洪之危,所以不留神思绪便远。”
“你不提这桩事,朕差点忘今日是腊月二十六,”咸宁帝问高让,“这次制科,可是在秘阁中进行?”
高让拢着拂尘:“是,现在应该刚刚开始。”
“主考官是徐伯明和吴真义?他们两个倒没什让朕不放心,”咸宁帝心忧无定河已久,被谢琢话挑起兴致,思忖片刻,“延龄可有兴趣随朕起去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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