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始至终,没有看谢琢一眼。
谢琢一身绯服,站在原地,身影被夕照拉得斜长。
风已微寒,他轻轻咳嗽了一声,双眼注视着陆骁远去的背影,想,这样就……很好。
愿君白马银槍,骁勇驰风不彷徨。
刀对准皇上?
这个档口,御史台的言官也不敢为文远侯开脱
——刀尖都伸到御座前了,还不让皇上发怒严办?没这个道理。
墙倒众人推,一时间,斥责文远侯父子、恳请咸宁帝严查严办的折子在御案上堆出了高高一沓。
谢琢离开天章阁,照例在宫门口核对进出的腰牌,等他走出一段路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随即是陆骁和侍卫寒暄说笑的声音。
不由自主地,他的脚步慢了下来。
不过些许时候,依旧一身黑色麒麟服的陆骁,大步从他身旁走过,仿佛没有注意到他。
张召早就牵着马等在宫门外,陆骁吹了声呼哨,那匹马就极通人性地踱了过来,打了个响鼻。
陆骁伸手摸了两把马的鬃毛,笑着说了句什么,随即身形矫捷地翻身上马,腾起的衣摆间,金线绣成的麒麟图案在夕阳下熠熠生光。
他端坐在马背上,革冠高束,身形如刃,眉眼锋锐,执着缰绳调转马头,轻快地朝远处疾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