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家手再长,南方方家也着实远些,打听到消息自然传得慢。
万福替他抖开披风,轻声回答:“方家之所以能发家,全因为您生母带来那笔嫁妆。当初方家还是小门小户,您父亲用这笔嫁妆买船洋白面,刚巧碰上战事,这才成就方家今日局面。”
“不过方正北做成这笔生意,刚要掌管家里生意,您就被拍花子拐走,他在找您过程中瘸条腿,失去继承家业资格,也就记恨上您母亲,据说您母亲去世时候,他连看都没看眼。”
夜晚风很凉,方伊池静静地站在原地,盯着天上繁星如坠落火星,颗接着颗闪烁。
万福从来不会夸大其词,说都是事实:“这回方正北非要找您回去,似乎是因为您母亲还留下笔钱,但是没留在方家,而是留在自个儿娘家里。而娘家那边传话,说是只要见不着您,这钱谁也别想碰。”
万福,让他上平安饭店寻阿清,先把这些时日赚来钱送到前头去。
阿清已不是服务生,和曾经经理样,甚至比经理权力更大,直接掌管着账簿。阿清二话不说,把账面上能腾出来钱换成银票,全给方伊池。
但是方伊池觉得还是远远不够。
他从警卫员里挑个看着靠谱,拿着钱去换银行汇票,他想得很单纯,报纸上也有提到,所谓交易,离不开钱,就算先生不需要,他这些也能用在旁地方。
反正转过去就对。
“所以爹想用去换这笔钱。”方伊池说得无比笃定,攥着披风手用力到泛白,即使从未对“亲人”抱有任何幻想,当他亲耳听到真相时,依旧觉得悲凉。
“小爷,您甭管方均南说什,都别往心里去。”
方伊池回过神,再次抬头看天,却找不到先前那些星星:“不往心里去,还往哪儿去呢?”
呼吸间,他已然打定主意,喉咙里挤出声模糊笑:“他不是要钱吗?就要他亲眼看着拿到这些钱,直接给先生去!”
“小爷?”万福微微怔神间,方伊
就在方伊池为贺作舟担忧同时,方均南最后次找上北厢房。
方伊池正在为即将发出去电报打草稿,头也不抬地拒绝:“不见。”
“小爷,方家人说,”传话万福尽职尽责地将每句话传递到他耳朵里,“最后只说句话,您要是再不跟着他回去,他就再也不上北平来烦你。”
这句话诱惑力有些大,方伊池绷不住起身,披着风衣,走到门外,却听身后万福又道:“小爷,今天南边传来新消息,您且听听。”
“新消息?”方伊池刹住脚步,“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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