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前事儿没什好说,咱说以后日子。”方伊池拳头攥得更紧,压抑着嗓音里颤抖,人也跟着摇晃几下,完全没发现自己说车轱辘话,“若是以后您不爱搭理,想把打发走,那咱就直接和离。”
“您别要命成不?”
方伊池脖子梗,硬着头皮说:“怕死。”
话说完,屋里静足
“行,以后不叫。”贺作舟拎起热毛巾擦手,擦完,换新给自家太太擦眼角,总觉得他眼尾微红,像是胭脂没擦净,瞧着楚楚可怜模样,又仿佛哭过,“小凤凰,你这怎茬儿啊?”
方伊池偏头看看贺作舟,伸手把毛巾推开,自个儿拿替六爷擦脸,擦完又认认真真地去整理六爷衣领,最后还帮着把西装纽扣解。
“嘛呢?”事出反常必有妖,贺作舟把攥住他细细手腕子,警惕道,“你不想嫁给?”
方伊池撩起眼皮,淡淡地瞥眼贺作舟,眼神似嗔似怨:“虽然只是个服务生,身世也不好,但答应人事儿,总不会反悔,再说……”他没把领证事说出口,但眼瞅着六爷是明白他话里意思。
“你接着说。”贺作舟强按住心头不安。
生而低贱,死不足惜。
但贺作舟给方伊池勇气,让他拼着这样下场,也舍不得离开落脚梧桐枝。
就这着吧。
他对自己说,就这着吧。
走步算步,起码现在六爷还稀罕他不是?
方伊池手垂下来,规规矩矩摆在膝头,半截露出袖口指尖白如嫩笋,随着沉默蔓延,微微颤抖。
“六爷,您是明白人。”
贺作舟提心吊胆等好半晌,就等来这没头没尾句话,差点没给气笑:“小凤凰,你可真是夸。”
他搁在膝头手瞬间握成拳:“咱不谈眼下事儿,咱看得远些。”
“成,你说。”贺作舟拖来把椅子,大马金刀地坐下。
直在观察方伊池阿清心里沉,见他眸色黯然,神情却越发坚定,便知道他钻牛角尖。起先若还有三分能劝动他可能,此时就是分也不剩,怕是贺家老爷子再反对,方伊池都能硬着头皮嫁进贺家门。
包厢门再次被推开,这回服务生手里端是装着热毛巾瓷盘。贺作舟跟在他们身后进来,自然地站在方伊池身后,有意无意地去捏他脸颊。
方伊池发着呆,毫无反应。
贺作舟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出异样,弯腰扳正他脸,狐疑道:“还气着呢?”
“不就是叫你声‘小挨刀’。”六爷难得哄人服软,还遇上个油盐不进方伊池,真是白瞎腔温柔,因着人家根本没听进去!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