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牧旷达活动身体,起身,说:“无妨!本就只是当年点疑惑,特地请各位大人过来,这点事梗在心中,梗老夫足足三年,不得吐为快。如今索性明目张胆地说出来,今夜总算能睡好。”
众人闻言俱脸不耐烦,各自心想你是睡好,现在轮到大家麻烦。
牧旷达表情明显是想送客,诸人也不想再留,便纷纷起来。只有郑彦知道段岭计划,见他还没回来,恐怕还要争取时间,便在姚复耳畔低声说句话。
“牧相请借步说话。”姚复说道,“有事相商。”
牧旷达说:“秋来夜凉,姚侯还请先回宫去,明日清晨,定将先去拜访。”
,倒是出乎牧旷达意料。不让牧磬参与进来,也是好,知道得越少,便不必担太多责任。
“如果太子有心。”黄坚说,“便会答应这个要求,回到浔阳,带人去为王妃迁墓,毕竟当年知情人,已被乌洛侯穆把火烧死。”
“太子即将成为国之君。”姚复摇头道,“去北方实在不合适,况且是别国领土,他会用这话来反驳你。”
武独不由得暗道姚复实在是太狡猾,句句看似是为朝廷与皇室着想,实际上却不停地预设“太子是假”这个立场。
“七日后。”黄坚说,“百官扶灵,登基可暂缓,扶灵之后便去接王妃过来,与先帝合葬,是最好时候。王山既与耶律宗真有救命之恩,便说借道五日,从邺城到浔阳,有何不妥?顶多四大刺客跟着起去就是。”
牧旷达这说,姚复只得点头,没有理由再说下去。武独与郑彦交换个眼色,知道段岭还在找书信,时间却毫无办法。郑彦跟随姚复离开,武独与昌流君起身,牧旷达却在园里坐着,沉吟不语。
片刻后,名征北军士兵入内,在牧旷达耳畔低声说句话,牧旷达便道:“请他从后门进来。”
武独这才知道原来牧旷达约韩滨。
“你们跟走趟。”牧旷达说,“黄坚,你这路上也累,回去歇着吧。
“退万步说。”牧旷达终于开口,说,“也该说个地方,让大伙儿去找王妃墓吧。”
“太子到时候,若说连母亲墓葬在哪儿也记不得。”谢宥摇头道,“终究无法证伪。”
众人推理又陷入死路上,但这次比起三年前,情况已有天壤之别。
苏阀说:“牧相,还有别话说?今夜乃是月圆人圆佳节,国丧未届,旧事重提,且无定论,当真不是个好兆头。”
“当年除韩将军之外,在场诸位俱在想方设法地证真。”牧旷达说,“如今在场诸位,变成想方设法地证伪。可见各位心中,早已有定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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