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正在院里头与武独挖梅子核,挖出来以后将梅子肉扔到个琉璃瓶里去,预备酿酒喝。
林运齐头发凌乱,显然是刚睡醒,匆匆进内院来,还险些绊跤,看着段岭。
“大人……”林运齐颤声道,“南方来消息。”
“怎?”段岭擦着手,半晌不语。
林运齐道:“七
李衍秋摇摇头,蔡闫便把碗放下,想想,还是吩咐人去打水给陛下喝。
李衍秋靠在床头,头发披散,嘴唇苍白,说:“方才四叔梦见你爹。”
蔡闫说:“近日太热,四叔未曾睡好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”
“又快到他忌辰。”李衍秋闭上双眼,喃喃道,“说些你爹往事来听听,四叔想他。”
蔡闫便拣着从前学剑事说几句,再瞎编些,譬如李渐鸿带自己去买书册,选文房四宝,又带他去踏青。还有上京城中,不少人想把女儿说给他这个鳏夫类。
,昌流君也不知道去什地方,这些人究竟在做什?
开春后,蔡闫听到点风声,是从淮阴那边传出来,据说姚侯怀疑牧旷达要谋反,牧旷达不得不遣去昌流君以自证忠诚。
年前派出去刺客,没个回来,蔡闫不敢再随便动,预备在段岭回江州路上,再动手杀他。若实在杀不掉,就只能再想别办法。
简直是群废物,蔡闫被热得有些头昏,从前在上京没碰上过这等酷暑,去年洪灾,也不像今年般地热。
名宫女在外头说话,郎俊侠便进来,说:“陛下召你。”
李衍秋只是安静地听着,嘴角微微翘起来。
蔡闫说会儿,见李衍秋睡熟,便上前将被子拉上些,盖住他。
但就在这时,他注意到件事——李衍秋系在脖颈上那根红绳不在。
“四叔?”蔡闫轻声道,伸手隔着单衣,碰下李衍秋胸膛,原本应该在那里玉璜已不知所踪。蔡闫带着疑问,突然意识到什——他感觉不到李衍秋气息。
他屈起手指,在李衍秋鼻前试试,李衍秋已停止呼吸。
蔡闫正想去探望番,今年回来后,李衍秋身体时好时坏,据说是年前去淮阴时受风寒,春天咳好几个月。而去淮阴原因,冯铎分析良久,则认为是对付牧旷达。
但这都大半年,也不见叔父有什动作,多半又是有人乱传。
蔡闫心不在焉地走过长廊,来到李衍秋寝殿外,在殿外小声说句:“四叔”。
李衍秋躺在榻上,咳几声,说:“皇儿?进来吧。”
蔡闫进去,宫女便摆碗酸梅汤。蔡闫正口渴,刚端起碗来,见李衍秋正看着他,便端着过去,问:“四叔喝点水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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