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冒昧问句?”汁琮说,“姜恒,你为什要杀?”
“因为你该死。”姜恒嘴角带着笑,抚摸琴弦,看汁琮眼,解释道,“天下五国中,只有你不按规矩来。无论在自己地盘上,还是在别人地盘上,都是如此。你嚣张跋扈惯,行素,只有杀你,大家棋,才能继续下下去。”
“不守规矩之人,就该死?”汁琮说,“只知道,赢。”
“不守规矩之人,不定就该死,”姜恒认
汁琮开口道:“恒儿,虽然明知你会拒绝,但这句话,仍想问问你。”
姜恒:“嗯。”
“你愿意当儿子?”汁琮说。
“不。”姜恒果然拒绝他,说,“就让上代羁绊,到身上,就此结束罢。”
汁琮释然笑,点头道:“本该如此。”
回到安全地方。
姜恒知道自己选择是对,他们回家,虽然自己对这个家,还不太熟悉。
他在月光下走出军营,看见汁琮端坐营帐间空地中,膝前摆着把琴。
汁琮听见脚步声,没有回头,说:“睡不着?”
“王陛下会弹琴?”姜恒说。
姜恒说:“告诉你也无妨,王陛下,从未见过爹,在人生里,是没有父亲,只有哥哥。与他不样,从未过过有父亲生活,无从比较,娘待已很好。既然父亲从来缺席,对而言,他也就不曾亏欠过,不需要再补偿什。”
“雍人有句话,叫‘多年父子,情同兄弟’。”汁琮说,“汁泷娘很早就走,先是带大泷儿,又带大汁淼。不知道为什,总觉得,你们就像孩儿般,身体里流淌着血。”
姜恒说:“记得,耿氏在许多年前,便与汁氏有亲缘罢。”
“不错,”汁琮说,“耿家是第代随汁雍祖上,远迁塞外中原人。”
汁琮忽然发现,自己与姜恒对话,半点不像对两个儿子般,反而就像对着当年耿渊,从名义上看,姜恒是真正、耿渊嫡子,他身份是耿家家主。
“不会。”汁琮说,“哥生前弹得很好,听汁淼说,小时候你们起弹过,但自从来宫中,他便从来不弹。”
姜恒在旁坐下,汁琮说:“那天听你在玉璧关奏起越人歌,想起许多事。”
月光下,汁琮朝姜恒望来,眼神中仿佛颇有深意,姜恒时窥不透,总感觉汁琮有许多话想说,仿佛那是棋逢对手种惋惜。
“还想听?”姜恒说,“可以弹奏给你听。”
汁琮便将琴递过来,姜恒抚琴,指法已有点生涩,琴声却带着股古意,及至琴声停下时,两人相对沉默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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