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沉默片刻,调转马头,回到汁琮身边,两骑并肩,回往营地。
汁琮扶着他上马,亲自牵着自己马绳,在众御林卫注视下,带着耿曙,走出草原。
耿曙忽然双腿夹马腹,喝声“驾!”,王骑瞬间甩开汁琮,阵风般冲出去。
御林军卫登时大怒,上前呵斥,汁琮却哈哈大笑,示意不妨,眼望耿曙奔远,让人再给自己牵匹马,翻身上马,追着耿曙而去。
耿曙纵马疾驰,却是与汁琮行进相反方向,朝着南方而去。
汁琮策马,遥遥追上,说道:“你想回去?”
柄。汁琮又道:“你现在若尚未改变主意,随时可以杀。”
耿曙沉默,最后将剑收起来。
是日黄昏,汁琮上马车,离开玉璧关。
耿曙坐在车里,靠在汁琮身边睡着,汁琮肩背宽大而温暖,令他再次梦见父亲,就像幼年时在安阳般。
父亲有时会来看他们,并坐在案前奏琴。母亲去准备饭食,小小耿曙便躺在目盲耿渊怀中,听着断断续续琴声,注视他双手,不时拨弄琴弦举动。
“驭!”耿曙骑马机会不多,控马却控得有模有样,在草原中央,夕阳下停驻。
玉璧关出现在远方,成为道金红水墨画下黑影。
“这是你爹用他性命,为换来土地。”汁琮说,“在他生前离开落雁,南下前往中原之时,也是这般,送他到玉璧关下,答应他,从那天起,北方江山,有他半。”
“可他死。”耿曙沉声道。
“人生在世,难免死。众生如是。”汁琮淡淡道,“你还活着,这就是苍天赐予。”
车队出关,路驰往北方,近三千人御林卫队浩浩荡荡,护拥汁琮归朝,沿途草海翻浪,天色犹如被洗过般,片靛蓝。
傍晚时,耿曙在车里醒,身边尚留着汁琮身体余温,他睁眼时,蓦然转头,朝外望去,只听汁琮在外朝御林军吩咐着什。
“看你累得不轻,”汁琮便道,“说不得让你多睡会儿。出来走走?”
耿曙全身痛得厉害,犹如散架般,下得车来,环顾四周。汁琮说:“想骑马?学过不曾?”
耿曙答道:“会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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