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进来。”汁琮说。
门开，曾宇手中握着
块红布，红布里透出晶莹剔透
玉玦角，曾宇小心地将它放在案上，又退
出去。
汁琮解开红布，里面是耿曙玉玦。
他拿起玉玦，呼吸为之窒，手指不住发抖，触碰玉玦表面，那上面，仿佛仍寄留着耿渊灵魂。
耿曙没有说话，眼眶发红，也看着那玉玦，姜恒仿佛就在他身边，躺在他怀里，枕着他腿，抬头朝他笑。
耿渊还没瞎时候，汁琅、汁琮兄弟便与他相识，十余年前，在雍都宫内，汁琮永远也忘不这双明亮眼睛。然而就在耿渊刺瞎自己双目，蒙上黑布，前往梁国之后，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原本面目。
就连耿曙母亲，姜昭侍女聂七，也未能得见耿渊真容。
“昭夫人呢？”汁琮又说。
“死罢。”耿曙喝完第二碗粥，答道，“恒儿还不知道，不知道也好。”
汁琮吩咐再给他第三碗，又道：“所以，你还有个弟弟。”
复。”
耿曙手持碗粥，表情十分复杂，慢慢地喝着。
汁琮看着他手里碗，再抬眼，注视耿曙双目，耿曙不欲与他对视，冷冷道：“别看
。”
汁琮认真道：“你爹遗体，被梁国挫骨扬灰，派出死士，遍寻不得，就连黑剑也下落不明。你娘后来如何？”
“死。”耿曙沉声道。
汁琮将玉玦推到耿曙面前，耿曙言不发，将它依旧戴上，动作十分自然。
“这是你娘生前，放在落雁皇宫中剑，”汁琮说，“留着罢。”
聂七剑细而单薄，剑身仿佛碰就断，闪烁着刺骨寒光。
耿曙把最后碗粥喝完，抓住剑
耿曙没有回答，接过这最后碗粥。
汁琮又道：“切勿误会，本意，并非想试探你身份，不过想起太多往事，不问个明白，终究不能放心。”
说着，汁琮又叹口气：“哪怕你不是耿渊孩儿，仍要感谢上天，在这个时候，将你派来骗，就当你是他，也无妨。”
就在这时，外头敲门声响。
曾宇低声道：“陛下，找到您说东西，就在管降兵千夫长手中。他确实在个少年人身上搜到这物，却没有上报，将它据为己有。”
耿曙喝完粥，汁琮又道：“再给他碗。”
耿曙已经很饿很饿，滚烫粥下肚后，总算恢复力气。
汁琮又说：“这些年里，直在找你。如今总算找到你。”
耿曙忽然讥讽道：“你就没想过，万是假呢？”
汁琮看着耿曙双眼，说：“你眼睛，与你爹模样，但如今世上，见过他这双眼睛人不多。毕竟，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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