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在争抢之后,早已经迷失当初抱负。
这些话,他直想说而不敢说。
或许正是永远要这样瞻前顾后,百般算计,连拿出两丝真心都要放在称上掂量番轻重,才会让曲长负与他渐行渐远。
如今,该说总算都说出来,心中有痛快,也有微弱期待。
片刻之后,却听隆裕帝冷声说道:“你果然是心胸狭窄,早存怨怼,柔妃和老六都已经故去多年,你却连如此久远之事都记在心头不放。”
时候,您极为宠爱当时还在世柔妃娘娘与六弟。年冬日,儿臣偷跑到冷宫中玩耍,也在那里碰见六弟。”
“他骗儿臣下到口枯井里面为他捡拾掉落长命锁,却趁儿臣尚未回到地面上时撤去绳子,让儿臣在里面被困整整夜。”
“当时高烧三日才醒,父皇也难得前来探望。儿臣还记得您当时摸额头,又握着手,让大胆说出是谁害掉入井中,您定会给做主。可当儿臣说出实情之后,父皇却斥责陷害手足,毫无友爱之情。”
隆裕帝冷声道:“你想说什?埋怨朕总是错怪你吗?”
“儿子不敢。”齐徽道,“只是儿臣直想对父皇说真话,可您从来都不相信。也向会将儿子心思往最坏方向想。难道这仅仅便因为儿臣是太子吗?”
齐徽心点点冷下去,听到这句话,不知为何,他又有点想笑。
“如果身处东宫,就会受到父皇猜忌不喜,那这个太子之位,又有何意义?”
——这个太子之位,又有何意义?
他总算问出这句话。
不光是太子之位没有意义,就算是更高处那个位置,群人汲汲营营,你争夺,最后又能得到什?
曾经他以为,那是他最想要,但如今齐徽才发现,这些东西,直以来,带给他只有痛苦、失去,和空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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