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千江定定站在原地未吭声。
片刻之后,个王府侍卫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,见里面只有靖千江个人,这才放心而入。
他匆匆道:“属下接到殿下命令,已经暗中带批人过来保护。方才亦搜查曹谭营帐和此地军囤仓库,只发现军囤有些发霉陈粮,马饲料气味也有些不正,除此之外,未找到相关账册。”
“军囤有些发霉陈粮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,曲长负营帐之前麦穗,他难得温和坦诚,以及那杯杯倒进盏中酒,都有最恰当解释。
直到这个时候,曲长负不在跟前,酒也清醒大半,他才凭着自己本能直觉,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。
这个,突然对他这好,不对劲啊。
靖千江披衣起身,走出营帐,只见四下安静,守卫有序,军营之中局势已被完全控制住。
他走到曲长负帐篷外面,见里面烛火已经熄灭,稍稍踟躇,正在此时,目光忽然凝。
月光下,地面上静静躺着穗稻谷。
有问题,那出征在外将士们很有可能也是因吃霉变粮食而生病,导致战败。
曲长负沉吟片刻,说道:“咱们得赶紧走。”
小端怔:“您说现在?”
他心惦记着曲长负劳累,本来还想让他早点歇着,闻言不免皱眉。
曲长负道:“倒卖军饷不是小事,若无外人配合,曹谭个人还做不出来。若罪证被销毁,此事就说不清,要连夜进宫面圣。”
对方那些叫他柔肠百转话语,清晰地在脑海中闪过:
“早知道是你”、“身体不好,就成掉队那个”、“太久不见,能遇故人,实为欣喜”……
靖千江脸色铁青,双手微微发抖,前来报信侍卫吓得话都不敢往下说,心惊胆战地道:“殿、殿下?
靖千江弯腰捡起来。
他从十四岁入伍,在军中已有数年,见便知,这样没剥干净麦穗,在军营里只粮囤中才有。
厨房不在这个方向,曲长负饮食更加精细,虽只是寻常之物,但出现在他营帐外面,就很奇怪。
靖千江心念转,猛地掀开营帐进去,发现里面根本就是空无人。
有人在外面轻呼道:“殿下!”
他站起身来:“迟则生变,走。”
*
靖千江从梦中惊醒,猛地坐起身来,发现周围片漆黑,让人有瞬间意识恍惚。
他用力压压额角,这才想起,自己方才在同曲长负喝酒,因他频频相劝,不知不觉便醉。
当时刚刚向对方自揭身份,又闻惦念已久之人坦陈心扉,靖千江整个人都处于种恍惚兴奋状态之中,对着那人难得温和态度,更是早已无心细思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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