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二十九早上,老妈给江初打个电话,问他什时候去家里过年。
江初正打算跟覃最出去买点儿年货,家里连张贴门“福”字都没有。
看眼在厨房做早饭覃最,他拿着手机去书房。
“不然明天中午去吧,跟你和方叔吃顿饭就回来。”他跟老妈商量。
“吃中午饭就回?”老妈应该是在做卫生,她年从头忙到尾,就年前坚持要给家里做大扫除,讲话讲半就喊方周给她换盆水。
“亏啊。”江初抬抬眉毛。
话尾巴都没落地,覃最突然抬起胳膊往上捞,搂着江初脑袋扣进怀里,低头在他后耳朵根儿上嘬口。
真就是嘬口,“ber”声带响儿那种。
“那换过来,你每天喊最哥,哄你。”他贴着江初耳朵说。
江初整个人还在状况外没反应过来,就被耳后直打进脑仁里麻意炸得差点儿弹飞出去。
奈何,相似人群又总是会牵扯在起,让每个家庭都有自己不如意。
放在新闻上看也就是划而过故事,听身边人讲起真切事例,也只会有种很抽象放空感。
“你爸呢,也经常打你?”相较起看不见摸不着梁小佳,江初重点还是禁不住要落在覃最身上。
“他不打人。”覃最看着江初,这人就是有这种让他心里泛软能力,他拨下江初搭在腿上手,“砸东西。”
江初弹弹他指头:“那还好。”
“初得去你姨家看看你姥,还想着今年你也别去你爸家,今天就过来,晚上在家过夜,明天正好年三十。”老妈飞快地盘算着,“明天中午……那晚上呢?你要晚上不在家,跟你方叔也不用等初,明天中午吃完饭就过去。”
“总不能让覃最个人过年三十吧。”江初随手翻着桌上书,“他还在这儿呢。”
“他不去跟他妈过年?”老
他打个哆嗦,后脑勺猛地撞上覃最下巴。
“哎。”覃最抬抬脖子,松开他揉揉。
“你又他妈什动静!”江初给他脚,搓两下耳朵又去掰覃最手,“砸着?”
“你脑袋不疼?”覃最揉着下巴看他,眼里还带着笑。
“管你自己吧!”江初简直无话可说,耳朵后面还有些麻酥酥,又搓半天才消停。
“好哪儿。”覃最嘴角牵下,“小时候听他砸个没完,总觉得下声就得落头上。”
“是在想,梁小佳每次挨完揍好歹能找你,你能找谁。”江初摁着他脑袋晃晃。
覃最看着他。
“在这儿天天得哄着让着,结果在老家是人家小最哥。”江初笑着“啧”声。
“吃亏啊?”覃最继续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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