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不他,他只能自己往外考。”覃最望眼手机,梁小佳给他回复消息已经冷静下来,“他只是习惯挨揍就来跟说,发泄完也就好。”
江初蹙着眉看会儿覃最,有会儿没说话。
每次听到这种别人家里矛盾,他都不知道能说什。
人跟人不样,家庭跟家庭也不样,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可
覃最也笑笑,望着周腾在茶几上晃来晃去猫尾巴,相较起刚才安慰梁小佳语气,他这会儿口吻很平静,甚至有点儿习以为常麻木:“他爸打他就是没有理由,也不是天天打,平时正常,还会跟他开玩笑,就是喝酒以后没轻重。”
“他妈呢?”江初问。
“他妈拦不住。”覃最说。
“上回他来,后脑勺也是他爸打?”江初又问。
覃最“嗯”声:“他其实早就被他爸打习惯,这次突然血糊眼,吓着。”
“被他爸打。”覃最说。
“很严重?”江初耳边还转着覃最那句“小佳,别怕”。
覃最接梁小佳电话,包括面对面跟梁小佳说话,都挺有耐心,也都没今天这有耐心。
也太温柔。
“左边耳膜裂,这儿缝四针。”覃最指指自己右边眉骨,“挨巴掌时候磕下墙。”
江初没有偷听意思,他回家回得挺正大光明。
不过听覃最这句“别怕”,他原本就放轻动静,条件反射放得更轻。
他想起那天在梁小佳后脑勺上看见纱布。
又过五六分钟,覃最这通电话才结束。
他关上窗,回头喊声江初:“回来?”
“那你想做点儿什?”江初想想,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商量出什没有。
回去看看梁小佳?
还是他想再来找覃最待几天?
这就过年,他家里能让出门?
“做不什。”覃最平静地说,欠身把烟头碾进烟灰缸里。
江初愣。
“能长好。”覃最说,“医生说,轻微裂孔,自己能合上。”
“不是能不能长好事儿。”江初皱皱眉,“他干嘛他爸这打他?”
“问他爸没考好怎办?”覃最看着他。
“你差不多点儿啊。”江初笑着指他下。
“以为你没听见呢。”江初端着杯水从厨房出来。
“又不聋。”覃最笑笑,低着头又摁几下手机,应该是又给梁小佳发条消息,“你车进小区就看见。”
“梁小佳电话?”江初去沙发上坐下。
“嗯。”覃最从茶几上摸根烟咬着,在江初旁边也半躺着坐下来,两条腿拖得老长,翻过手腕揉揉眉心,表情看着既心烦又无奈。
“他是家里出什事儿?”江初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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