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株桃树之下忽然粉雾飘起,倏尔化作个美貌女子,起手虚引,笑盈盈道:“陶真人请。”
陶真宏稍点头,就飞身出岛。他知此事若无外扰,当已成七分,至于余下三分,却不在内,而是自外而来,要是玉霄方这个时候前来说项,便会平添变数。
不过他早已防备着此招,这具分身并不回门,而是潜入云中,只要海上但使过来,便会出手格杀。
溟沧派,方尘院内,数百道人正围着地火天炉,望着炉中熊熊真火,神情之中俱是派紧张之色。
院主徐应同也是面上肃穆,他伸手几点,身前所摆牌符应令飞出,疾化流光,去往焰头之上,悬空定,就有无色灵尘飘飘洒下。
陶掌门所言,其等深藏潜纳都嫌不够,怎会冒此危难来害?”
陶真宏神情平静道:“诚如米真人之言,眼下贵派当是无虞,运气好些,许三四百载之中也是如此,但若是杀劫至,则无人会容贵派存于海上。”
这句点破,米真人脸容微微变色,她心中也知,东华诸派要是当真斗起来,是不会容许崇越真观在旁边隔岸观火。
她轻哼声,似是赌气道:“但亦可择投玉霄,又何必非与你合流处?”
陶真人摇头道:“贵派如清羽门般,门之中,只得人坐镇,人牵系上下,而大劫若临,九洲洞天,无不落在此棋局之中,玉霄向来凉薄,又重出身门户,真人若在彼处,恐亦不过枚小卒,随时可弃耳。”
那偌大火势触尘屑,竟是骤然退去,很快消隐至无,只见座蒙尘山岳镇在天炉之中。
徐应同自案上拾起柄拂尘,起得身来,脚踩罡风而上,绕着那山岳来回转几次,把拂尘挥,院中霎时狂风大作,卷那烟尘而去,那山岳好似褪去层纱衣,顿时显露出本来面目。
他不看细微毫末,只观山形岳貌,但见百山千岭,层峦会聚,山势浑然,磅礴雄阔,含有股气升云穹之势。再看几眼,脸上也不觉露出满意之色,此物可算得上是他心血之作,以自家寿元而论
米真人听他说得直白,不觉气恼,但也知其说得属实,她内无同门,外无同道,只孤家寡人个,投玉霄,要是其等令她去做险恶之事,那也只能屈从,确实与那卒子相仿,但明知如此,却也忍不住讽言道:“那溟沧派莫非就不会如此?”
陶真人淡声道:“自是不同,今番陶某来此,便是明证。”他看着米真人,“只不知道友作如何想?”
过好会儿,米真人才道:“十日之后,自有回言。”
陶真人打个稽首,道:“那贫道便告辞。”
米真人回礼,又道:“桃姑,代送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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