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真人秀眉挑起,认真看他两眼,才道:“请君明言。”
陶真人道:“月初东华洲十六派于丕矢宫中聚议,此回是应补天阁之邀,以金书立契,好守定九洲灵机。”
金书千年立,崇越真观立派也有数千载,米真人也是听说过这事,她蹙眉道:“那又如何?与又有何干系?”
陶真人道:“贵观远离洲陆,久不与东华往来,又不靠灵穴供养,想是不知,而今重劫之下,诸派已有杀二人,以此维定灵机之心。”
米真人不由惊,随即她定定神,问道:“不知后来如何?”
清羽门,玄灵岛正殿之上,掌门陶真宏收分身回来,坐有片刻,便命人把门下众弟子找来。
待其皆至殿中,他言明大劫将临,届时无人可脱,需得谋划后路,又言与溟沧结盟,故需把宗派遣往南海。
这等大事,门中弟子无从置喙,皆言愿遵师命行事。
他嘱咐过后,便化分身而出,往米真人修道所在遁去。
后者所居之地,是在本宗之外东去三千里逐月岛上,其本是海上处上古遗留下来块大石,名为“大乐”,与仙府般,可吸聚海上飘散灵机,以此供养门中修士,只是海上终究不同地陆,过个数百载,却是要换得处地界。
陶真人将宫中之事简略说与她知,又道:“幸得溟沧派张真人不纳此议,又毁去契书,才把此事压下来,但米道友需明事,诸派必不会就此干休,在其眼中,等就是盗灵之人,是那合当清扫干净散宗末流。”
米真人沉默不言,过许久后,才道:“陶掌门待如何应对?”
陶真人笑道:“陶某方才自溟沧派回返。”
这话虽未说透,但米真人不难读出这背后蕴含之意,她嗤笑声,不服输道:“东华宗门若来攻袭派,也是折损灵机,依
他沿海腾云飞纵刻有余,见前方水面之上,孤零零耸立着方大石礁,在水浪不知多少年冲刷之下,棱角早去,只岩缝之中长有株桃树,繁盛已极,落花点点,煞为悦目。树下则是块丈来高玉璧,光滑如水,清净无尘,能映人影,周无杂草青苔,观去倍使心静。
他收住身影,到得玉璧之下,在三尺之外站定,稽首道:“米真人,陶某来访。”
只是两三息,那玉璧之上慢慢浮现出个云鬟宫妆窈窕女子,鼻梁挺秀,眉细纤长,只是目光之中所流露出来意味,却似对世上任何事物都抱有三分疑忌。
她略带讽意道:“陶掌门,自你立得清羽门后,尚是头回到处走动,莫非是遇上什疑难之事,需出手相助不成?”
陶真人笑道:“确有疑难,只是此回你崇越真观亦在其中,故特来知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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