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听得云中有歌声传来:
“花愁岁月催色残,谁人听怨道哀怜,
张衍缓缓站起,回道:“在下溟沧张衍,不知道长如何称呼?”
那道姑对他报以微笑,道:“贫道姓程。”
她缓缓转而脸去,望向那处地火天炉,目露怅惘之色,“此处为贫道昔年亲手所辟,如今晃眼,过去数百年,早已是物是人非。”
张衍微微笑,道:“程道长似有烦心事?”
道姑没好气地看他眼,道:“贫道又不是仙人,哪会没有烦恼?那些修为比贫道高出许多之人,难道烦心事就少得?”
修持。
只是他正要行功之时,却浑身冷,突然有阵异样感觉涌来。
这感觉来得毫无先兆,倏忽而来,倏忽而去。
他眉头皱,把动作停。
随他功行精进,已能稍稍感应自身休戚祸福,适才那并非什好兆头,因此他立时警觉起来,心中思量许久,暗忖道:“莫非是有人觊觎此宝不成?”
说到这里,她不免发出声轻叹,道:“贫道不过将去之时,特来此看看将去之物罢。”
张衍目光微微闪动,道:“晚辈尚需在此炼宝,此处便是将去,也要待晚辈将法宝练成才可。”
道姑那晶亮双眸投注过来,失笑道:“你这人,倒是直白坦诚很,且还有几分霸道,实话与你说,贫道本想令你护得此地,保其完全,现下看来,想是拘束不你,罢,万事万物有生有死,有始有终,终有繁花落尽,凋零谢去日。”
她似是想到什,自袖中伸出截如藕玉臂,摊开白皙手掌,托出物来,道:“贫道这便要走,那人实是厉害无比,此去便是不曾身陨,怕也没有几年寿数,此物留之无用,便送与道友,待你宝成之日,或有几分用处。”
张衍伸手接过,还未细看,就见这道姑冲他笑,随即身影虚,忽然散开,就有无数花瓣飞叶齐卷起,到云中,汇成道长达数十里壮丽花海,繁盛富艳,缤纷多彩。
念头转几转,却是笑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自己修为到如今这地步,只要不是洞天真人至此,总是能避开过去,且事未临头,何必费心去想?
他于瞬息之间把杂念斩除,双目闭起,凝神入定去。
他这里静坐修持,也不知过多久,忽然把柔和清亮,如弦拨动语声在耳边响起,“道友就是东华洲来修士?”
张衍讶然睁目,抬头看去,见眼前不知何时站有名容貌秀气,纤纤弱质道姑。
她眉眼如画,瓜子脸蛋,双肩如削,身形有些单薄,两只大袖空空荡荡,似是风吹即去,但其气息浩大冲盈,莫测难辨,根本看不出修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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