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清羽门海外开派,张衍也有门中客卿长老身份,怕是陶真人要借他之手考校此人,看看能否收入内门之中,从而壮大清羽门。
张衍想明白此节,微微笑,便别那樵夫后,正要起身飞遁,忽然心血来潮,似乎冥冥中有些什牵挂在此,他微觉讶然,忙掐指起卦,不由笑道:“原来是有桩因果未,今日要应在此处。”
他抖手,从袖中滚出条小蟒,道:“张盘,变个道童来。”
这小蟒原地滚,变作个相貌丑陋道童,站起来闷声道:“老爷,小变化可入眼否?”
张衍笑道:“虽是难看些,但总算也是个童儿模样。”
张衍得陶真人亲赐法符之助,自海底借水遁而走。
他此行过来只有道金光漫渡,便是海中有修士无意窥见,也只当是什大能修士路过,都是远远退避开去,不过数日时间,他便已回返东华洲。
只是他此行却是全由这符书护持,是以事先全然不知自己会往东华洲何处而去。
此时他立足在空,放眼看去,这千里之地山川形貌尽入眼底,看片刻之后,他已能断定此地应是东华南洲,只是具体却不知究竟身在何处。
他驾起遁光,路沿着河流往内陆而去,不出半个时辰,便远远见到座通都大邑,随后按下云头,落在处林中,沿着山道行走,未有多久,遇到个骑驴行脚商人,便信步上前问路。
张盘垂头丧气道:“小资质愚鲁,实在不堪造就,请老爷责罚。”
张衍笑,道:“资质不好,便需勤加修行才是,你能在十年内能把身躯练得大小随意,已经是极为难得,无需自贬,且随来吧。”
两人出山林,路朝着条江水渡头走去。
此时已是日入时分,江面上山水映霞,渔舟晚唱,叶扁舟徜徉水色湖光之中。
张衍带着张盘来到江岸边站定,眺望那暮色中远山,隐隐可见
那商人见他是道士打扮,态度很是热情,指着山下道:“看这位道长来处,可是从苔州而来?瞧,过那块界碑,顺河向东,再往前行五十里地,便是康成郡治下临州城。”
张衍此身是魏朝官宦人家出身,也曾读过地理志,听此言,便知道自己原来在大梁朝地界上。
“康成郡临州?”
他转念想,不由笑,自己之所以来此怕不是无因,如若所料不差,应是那陶真人刻意安排。
陶真人曾与他说起过,这梁朝康成郡临州城外有座道观,名为宝丰观,观主年轻时因为误服株灵草,险些丧性命,当时幸而陶真人路过,将他顺手救,还收他做个记名弟子,算算时日,如今已是过去百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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