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嘛？”柳小满盯着他，“
真不玩儿。”
“玩儿。”夏良说。
真他妈设计鬼才。
他调
半个身子出来推着门，想喊柳小满过来。
结果探头
看，柳小满还在外面盯着娃娃机看，用那种有点儿兴趣，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
目光。
他突然就有点儿张不开嘴。
从小就只有只手长大小孩，定次也没试过这玩意儿。
但走在这种地方，他也确实是别扭，不是熟悉街道熟悉学校熟悉两点线，陌生环境中陌生人直观打量让他很紧绷。
夏良感觉到。
他直觉得柳小满是他长到现在这
大，在认识差不多年龄人之中，少见坚强和坦然。
看来也不是。
不管断臂十年还是二十年，被迫失去东西都永远成为被动承受生命之重，成心里永远块短板。
怜样儿，点儿没留情，把柳小满从车厢里拉出来。
为防止他再想跑，还直接抬手把他揽在胳膊底下，“操”声，迎着风朝“银河欢唱”在商场里走。
柳小满听着耳朵边儿猎猎风声，只庆幸今天刮大风，出来逛街人没那多。
虽然现在也不少，但按着往年国庆假期架势，这会儿这种地方都该人山人海，别不说，围观他们两个断臂少年冒寒风也要坚持来唱歌路人都得有两圈。
他自己都快被他们精神感动。
虽然其实挺无聊。
夏良在心里叹声，过去站在柳小满身后，问句：“想玩儿？”
“啊？”柳小满反应像是什见不得人目被人发现样，差点儿弹起来，张嘴先否认：“没有啊，就看看。”
夏良又次险些被他顶着下巴，“哎”声往旁边挪挪，迅速扫眼夹娃娃机，看见扫码付款。
他掏手机扫扫。
哪怕千次万次、十年如日地告诉自己“别在乎别人怎看”，也没法真正做到，每到个新环境，这种心理建设就要遍又遍地重建、坍塌、再重建。
这瘦身板。
夏良又回头看他眼。
真不容易。
七拐八拐地跟着指示牌来到电梯间位置，两人都没看见电梯在哪儿，夏良又往里走几步，才发现电梯竟然藏在里面，门外被两个巨大夹娃娃机给挡着。
进商场，风声下下去，俩人都跟活过来半截儿样，不约而同舒口气。
“帽子差点儿给掀飞。”夏良松开柳小满，把口罩拉下来兜着，又抬手把帽子往下压压，开始找电梯。
还看眼柳小满：“你别跑，也别丢，跟着。”
柳小满又呼出口气。
这会儿还跑，那确实是说不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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