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神色在恼怒和惊愕之间变幻,最后硬是挤出个笑容来,说道:“你这孩子,说、说什呢?娘怎可能不疼你,娘就是看见你当官,高兴,所以才……”
诚然,作为个母亲,她也不是对周高怀点感情都没有,点滴岁月中感受到母爱还是不能遗忘,也正因此,周高怀才会对他们行为诸般忍让。
可是她偏心也是真,再深厚感情,也终究有磨没天。
周高怀道:“因为高兴,你就硬是把大哥怀孕妾侍塞给,让来养吗?”
他们几个争执半天,众人
!”
他伤感地摇摇头:“你们是家人,偏不偏心都好,生病时候曾照料,遇到外人欺辱也会站出来为出头,小时候,吃过你们做饭,穿着你们裁衣,这些都记得,也舍不下。爹娘穷苦大半辈子,做儿子也很心疼——”
他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,咧咧嘴:“所以为官之后,俸禄任由你们花用,又时不时接你们来京都住着,想等着攒够钱,就给全家买上个大点宅子,旁人笑吝啬,笑你们行为轻狂,也没说过什,可你们却从头到尾都没为考虑过星半点!就像家里个值钱摆件,只是你们用来换钱,用来显摆。妻子又做错什,要受这样气?!”
盛栎已经怔住,她知道周高怀出身贫困,以前日子不好过,夫妻两人无事闲谈时候,也不是没有说起过。只是盛栎每每问到,周高怀都总是不肯正面回答,后来她也就不提。
知夫莫若妻,直到周高怀此时说,盛栎顿时就明白,他之前不提,不是有什说不得秘密,而是怕那些生活会让自己嫌弃,不愿意讲。
她正听入神,冷不防被对方提到,心中顿时涌上股难言滋味,下意识地上前拉住周高怀手臂:“瑜信,……”
盛栎想说没关系,想说你不要为难,但周家人种种可恨行径浮现在脑海当中,又让她无法将这种违心话说出口。
周高怀握住她手,嘶哑着嗓子说道:“你什都不用说。”
他继续道:“娘和大哥定也知道,素来很想得到你们疼爱,所以才会这样得寸进尺。你们不尊重,也不尊重妻子,是成心让日子不好过吗?那也说句明白话,不欠你们,栎娘也不欠你们,受够!”
周母愣在当场,口干舌燥,用种看陌生人眼神瞧着周高怀,这个任由他指使摆布小儿子,就算是进京当官都没有让她感到过丝毫敬畏,但此时,周母突然害怕——她从周高怀话语当中,真切地感受到他想要决裂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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