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从当时正在开车经过言惊蛰家小区的路上,车载蓝牙刚报出来电人的名字,他立刻摁下接听:“见完面了?”
“啊,你好?”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小姑娘的声音,“你是这个人的朋友是吗?他手机落在我们便利店的收银台了……”
捡到手机的便利店就在小区门口,段从用十分钟去取了手机,给小姑娘转了200块做为谢礼,然后将车直接开到言惊蛰家楼下,转了转手
“就算是聊再婚,到这会儿也该聊完了。”韩野又涮了一块子肉,毫不留情的嘲讽,“说不定人手续都办完了。”
“吃你的饭。”段从被他说得心烦,这会儿看到什么都不顺眼,“神经病,大热天来吃涮锅。”
“你行了啊,”韩野都被他骂乐了,“自己心里闹腾,少冲吃的东西发邪火。”
直到两人吃完饭各回各家,段从依然没收到任何消息。
韩野身为全世界最巴望着他俩彻底断开的人,看段从望着手机沉默不语的样子,都感到不是滋味。
从公司出来时是下午三点十分,段从坐进车里,先降下车窗点了根烟,然后拉开微信扫了眼。
跟言惊蛰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上次的对话,不知道他和赵榕的见面约在中午还是晚上,到现在也没发个消息。
盯着屏幕看了会儿,他在窗沿上架起胳膊弹了弹烟灰,将手机扔到旁边,准备开车出去。
微信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,段从动作一顿,立马把手机捞回来,却是韩野发来的消息:女朋友回他妈那儿了,预约一下晚上的饭搭子。
“什么意思?”韩野往铜锅里七上八下的涮着毛肚,瞪眼瞅着段从,“他跟他前妻又搞一块去了?”
“你打过去呗。”他临走前劝了句,“老做这种折磨自己的决定何必呢。”
段从没打。
这是他昨晚就做好的决定:如果言惊蛰跟前妻见了一面,心思就能动摇,那这个人就实在没有让他再留恋的必要了。
即便再放不开也没有意义。该做的事都做过了,该表的态也表完了,他总要给自己留最后一分体面。
言惊蛰的电话是在快十点的时候打来的,打电话的却不是言惊蛰本人。
“会不会说话?”段从轻轻“啧”了声,沉默两秒,“应该是要聊孩子的事。”
“狗屁。”韩野对于这个说法十分的嗤之以鼻,“真要只是为了孩子,那你着什么急呢?”
段从的表情并看不出端倪,言行举止也和平时没区别,但韩野这问题一提出来,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——已经晚上八点半了。
即便言惊蛰和赵榕约的是晚饭,他和韩野七点多碰面,两个大男人一个多钟头吃下来,也差不多了,言惊蛰仍然一个电话、一条信息都没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