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从垂着眼睛,面无表情地等两秒。
他是想等言惊蛰句解释,但言惊蛰这被抓包般,眼都忘眨无措反应,简直比直接承认还让他恶心。
“有儿子果然跟以前不样,越来越能放开。”
他突然冷冷笑,目光不无恶意地向下梭巡,停留在言惊蛰下腹。
“原来你对男人还能有感觉啊,以为早就不能用呢。”
他手腕微微往上提,言惊蛰下巴就只能跟着往上抬,瘦鸡似脖颈从陈旧毛衣领口漏出来,喉结哆嗦着,颤得不像样子。
微凉鼻尖贴住动脉嗅嗅,言惊蛰颈侧皮肤瞬间绷紧,麦芽酒精气息随着含糊惊呼同溢出来:“……段从!”
“喝酒?”
段从抬起头,宽阔肩膀撑在言惊蛰身前,遮挡住玄关透出光线,眼神晦朔难明,悬停在言惊蛰上方,像鹰隼,无比接近地审视他。
言惊蛰说不多余话,只能挤出声颤巍巍“嗯”。
弄得有些脸热,幸好这个时间周围没什人经过。言惊蛰低头拽拽衣摆,赶紧也朝楼道走。
从电梯出来,言惊蛰专门掏手机看眼时间。
已经快十点,段从没发消息,估计家里还是只有言树苗自己。平时这时候言树苗早就睡觉,家里没人他肯定不能安心上床,十有八九还在看电视。
言惊蛰边在电子门上输入密码,边往掌心哈口气,想闻闻还有没有酒味。
八位数密码刚输到第五位,门锁从里面被拉开,只大手精准地卡上他脖子,以种不容抵抗气势,将他直直推出去,把摁在墙上。
言惊蛰在他掌心里打个剧烈哆嗦。
“那小孩儿看着挺小,”段从说,“你真不怕他知道你事以后,嫌你恶心啊?”
耳朵里每落个字,言惊蛰浑身都随之发颤,他定定地看着段从,
“哦。”段从微微颔首。
“交新朋友,你应该告诉声,言惊蛰。”
他声音很低,平静声调下包裹着森然寒意。
“而不是让在家给你哄儿子,你却在家楼下跟别人又搂又抱。”
言惊蛰微微怔,愕然地望着他。
言惊蛰什都没反应过来,被虎口卡住咽喉条件反射地痉挛,呕吐感猛然升腾,他惊恐地睁圆眼睛,下意识去掰脖子上手。
对上段从冷冰冰视线,他整个人怔,缓缓地将胳膊垂下去。
这栋楼每层只有户,打开家门就是电梯,楼道里铺着厚实地毯,安安静静,跟段从私人空间没区别。
越过他肩膀往玄关看,空荡荡,言树苗没有跑来迎接,看来已经睡着。
言惊蛰动动嘴角,想说点什,段从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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