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,他突然发现,这个徒弟在外面过竟然似乎还真不错,他结交新朋友,弄来试剑大会帖子,脱离自己庇佑,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去围在他身边。
这样舒令嘉,甚至让何子濯感到有些陌生。
何子濯道:“宸儿,你可知道你师兄手中请帖是何处来?”
殷宸没听见之前那名弟子说话,还惊讶地反问句:“不是青丘吗?”
他刚问完,旁边不远处便有人笑着说道:“当然不是青丘。是给,你们放心便是。”
这句话说出来,他就觉得,好像切也都没什大不,不就是这点事吗?
“走。”
景非桐也是微微笑,便拉着舒令嘉走。
舒令嘉心绪太过复杂,时没有注意,景非桐从走过来到离开,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何子濯眼。
以两人身份和师叔侄这层关系,就算再是不熟,好歹也都应该有个面子情,寒暄上两句才对。
罢。”
景非桐位置里气宗很远,在赛场另面,也是单独席位,但他此时过来,显然是想给舒令嘉撑腰解围。
舒令嘉还有些不习惯他动作,下意识地将手挣。
景非桐放开他手,却转而隔着衣袖握住他手腕,默不作声地看着舒令嘉。
那双眼睛澄澈而又悠远,目光中没有同情或者惋惜、不解,只是很平静和温柔凝视。
何子濯转过身去,发现说话人竟是心宗掌门周青潜。
这边跟归派发生冲突也有心宗弟子,周青潜刚刚过来,正好听见何子濯和舒令嘉师徒对话,便接口。
何子濯确实大出意料:“是你给?”
但景非桐这样个从不失礼又言行缜密人,竟然会对何子濯视而不见,显然不可能是疏忽,那就只能是为照顾舒令嘉感受才会如此。
何子濯面色冷凝,心情颇为复杂。
景非桐背景深厚,来历不凡,他本人亦非是个容易结交之人,却不知道舒令嘉离山这短短段时日,是如何与他相熟起来。
他放舒令嘉离开,但从来没有想过双方真就此两不相干。
在何子濯心目中,舒令嘉只是闹闹脾气而已,他不可能真舍得不再回来。
他温和地说:“都来邀请你,就当给个面子,走吧。”
心头猛然顿,突然有百般滋味涌上。
只消这句话,个眼神,舒令嘉突然就觉得,自己心里在想什,为什这样做,个字都不必说,这个人全都明白。
方才那种那种难言憋闷与愤怒就如同清风掠过白雾,倏忽消散大半,舒令嘉垂眸,而后又抬起眼来,也笑。
他道:“那行,可巧,也正愁没人跟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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