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到封路凛定法餐包间,风堂进屋,被四周黑漆漆氛围弄得有点不适应。
等靠近,他才看到圆桌上燃勾边烛台,雕花滴釉,蹿动火光正托着封路凛脸。如风堂说那样,整个包间布置简单大方,恰好位于二十五层,往下看能俯瞰城市夜景。
“整这高,”风堂小声说着,接过主厨亲自送来点心,“
他爸说他,毛都没长齐知道喜欢男人?风堂说,对!他爸又问,你是不是喜欢贺情啊?风堂想会儿,犹豫,还分不清喜欢界限,点点头又摇摇头,觉得好像又不是那回事儿。
不过他那会儿对于自己性取向认识,还取决于他们仨聚在起,在家看av。
贺情害羞,红着脸不敢看,风堂强迫他看,掰眼皮儿都要他睁大眼睛。最后兰洲和风堂欺负贺情,拿小音响放到最大声,贺情被整得脸红脖子粗,摔门出去买可乐解气。
兰洲和风堂,两个大男生,个看男个看女,特别和谐。
风堂那会儿就觉得不对劲,怎自己老瞅男?!
”
“你听听,你说是什话呀。”柳历珠声音细细,身上仿佛集结这个年龄段女性该有所有从容贵气,“爱、性、甚至经济合适,都很容易遇见。只有懂你。”
她说话慢,半晌,才继续说:“懂你,才是最难遇见。”
车辆慢慢驶出风家车库。
风堂在二十五岁清早,看秋风吹起晨意,目送着母亲远去。他在原地又站十来分钟,仔细想着她那些话。
算,想多也没什用。
风堂回屋收拾好,决定去献血。今早躲柳历珠早餐也是为这个,过生日得干点有意义事情。
他已经渐渐习惯早起,并且发现早点起床,可以不错过世间太多好景好人。
到家附近不远处流动献血车,经过测血压脉搏都正常,风堂找个软椅坐下,再等会儿安排。献血时候,粗针管插进来,本来就怕痛感他疼得抽抽,咬牙忍,差点儿没叫出声。
献完血,他回家把证书找个漂亮铝合金小盒子,将这些“意义”锁起来。
现代社会人都太忙,难得有空放下手机好好说话。
今天,他觉得自己好像长大,又好像没有。
他现在都还记得,十六岁那年,他有天从床上跳起来,冲到客厅里,心事重重,摆碗豆浆碗油条,也是这样叫住准备出门巡视爸妈。
他特别直接地说,爸,妈,觉得喜欢男。
风朗鸿脾气再好,也没忍得下来,抽起板凳就要打,还没碰到风堂,后者就哭。哭得抽抽嗒嗒。柳历珠倒是被吓坏,拦住那板凳,风朗鸿才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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