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玖点点头,刚要应声,却不料,被平清盛架着吕本中来到近处火光前,看到这边赵官家脸庞,却是跟前两人反应般无二,也是直接扑通声软在泥水中,然后掩面大哭。
赵玖见状无奈,只能重新化身赵官家,学着之前情状上前去扶人,然后好生安慰,再来趟君臣戏码。
当然,这个时候,身后刘洪道与仁保忠二人渐渐安稳下来,却不免愈发显出差别——刘侍郎已经有些尴尬,倒是仁舍人依旧陪着抹眼泪。
这还没完,不过片刻,又有宗颍、郭仲荀二人依次至此,也是扑通扑通两声坐到地上……连周围御前班直都尴尬起来,唯独仁保忠依然不停抹脸,不知道还以为他在伞下面潲脸水呢。
但是,即便如此,赵玖依然不敢走,因为在杭州城内吕颐浩还没来得及过来,他无论如何都等这位相公过来,通报讯息才能离开。
乱和两浙路秋收。
因为前者是封建时代根本无法解决基层难题,想在这年头治理好基层,还不如想着如何整大炮蒸汽机来容易;而后者,说白是天象,这天象难道是他能决定?
正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这雨水真成灾,真就缓半年出兵先救灾便是,反而简单。
那,他赵玖对越来越近北伐到底有什犹疑之处呢?其实再简单不过,答案只有个,还是个最简单和直接答案——他害怕打败仗,也害怕无功而返。
因为这次北伐,于他而言是八年之功,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最终价值检验,他跟这些恸哭失态,将人生抱负、前途、价值俱都系在北伐上人没什两样。
果然,又等阵子,眼见着条火龙从杭州城内迎着雨水往此处赶来,然后直等在前殿杨沂中匆匆折返相告:“官家,吕相公到!”
言罢,杨沂中匆匆折返再去迎接,而赵玖闻声本想直接冒雨向前,却不料身后众人也都纷纷起身,却是拦住他……行宫塌是中间部分,赵玖撤到后面,而吕颐浩是从前面过来
别人不晓得,他本人难道不晓得吗?此时立在雨中状若无事他从来都不是什真龙天子,八年来,自己畏缩、恐惧、无能、茫然、愤怒、羞惭,以及眼下‘犹疑’都是客观存在。
便是刚刚房子塌时候,他其实也是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。
只不过,他直掩饰不错,扮演不错罢。
“陛下。”
雨水中,就在赵玖时望着身前吴越旧宫出神之时,赤心队平清盛那稍显怪异口音由远及近。“吕学士到,随学士跟来和尚被拦在外面……臣等找出来那七八个伤员,也都交给和尚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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