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臣正是此意。”许景衡恳切拱手。“官家,此事若能不动兵戈不出乱而为之,对江南民心也是种抚慰,更能使中枢权威在江南稍滋,否则便是拿兵戈压下去,怕也是会如方腊之乱般,让东南对国家起隔阂……方腊之乱,西军平叛,为祸甚于方腊,以至于东南士民闻官军而色变,后来李纲李相公引发东南军乱,久久不能平,更让东南添几分对军务抵触之心……故此,如非不得已,臣以为不必加大军至两浙。”
赵玖言不发,直接看向吕颐浩,显然是多少被许景衡说服,但依然要尊重吕颐浩姿态。
且说,方寸之间,两位相公便已经切磋过去。
吕颐浩想强调自己是正经相公,对方却是个返聘,却不料许相公正因为自己是个返聘,反而根本懒得理会吕相公,却是让吕颐浩想不留隔夜仇也不知道怎整,已经浑然落入下风。
当然,吕颐浩到底是个做事人,沉默阵子后,还是缓缓点头,于乌啼声中下定论:“陛下,两浙和江东(江南东路)其实臣也不是很担心,因为此处读书人远比形势户多,便是形势户也多有文风,所谓秀才造反,三年不成,倒也不必怕他们……可两淮、江西、福建路又该如何?这些地方有是民风剽悍之所,也有是*祀巫道,谁知道会不会出祸乱?故此,臣以为官家最少要让万以上御营大军到江北,且要备好船只,做好切准备……而且定要军纪最好御营前军。”
“那就这样吧,正式发明旨,让御营前军副都统王贵领万军到无为军屯驻,他们曾经此处行军北上,也算熟悉地方。”赵玖旋即拍板。“而吕相公辛苦些,务必让无为军当地官府老实些,不要闹出当日虔州平叛,不许御营军士停留,不给供给事情。”
“臣省。”吕颐浩当即微微欠身。
“两位相公既然来,关于摊丁入亩之事,可还有什言语要提醒朕吗?”赵玖想想,继续问道。
“有。”许景衡正色言语。“臣想问官家,自唐时以来,租庸调制便是成例,此间充当丁身服役钱乃是丝绢,而丝绢与田租粮食加起,正是小室小户男耕女织所成,所以能够长久。但摊丁入亩之后,百姓少交丝绢要转入形势户中,可形势户中哪来这多丝绢?而本身没有丝绢,无论是买还是直接收钱,都不免有缺银铜之忧。更不要说,若从统制度,防止滑吏骚扰百姓方向来讲,便是普通小户,永不加赋和摊丁入亩之后,也该起废除丝绢之收录,转收钱粮……可转收钱粮,却又相当于逼迫百姓将丝绢卖出去,届时又被形势户、豪商压价,这又该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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