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众人面色大变,而马伸不顾切赶紧拱手,匆匆出言:“官家!元祐太后远在扬州,并不知晓京城这边情境,甚至未必晓得二圣与官家之间道理,二圣求到她,她反而不好推脱,双方之间并无勾连用事之可能。”
“是啊,朕也是这般想。”赵玖随意答道。“可既如此,还是请元佑太后回京居住为好,反正延福宫地方大,还算有些空闲房子……三位太后在起,既方便朕尽孝,也能起看戏闲聊解闷,更省下次还不好推脱。”
续言道。
“说到底,靖康之变,非是区区城得失外加二圣北狩,乃是两河千万里土地丢失,北方、中原千百万条人命丧乱,更是旧宋实际灭亡、新宋建立更迭大乱……与之相比,什国家体统,什父慈子孝,什礼仪制度,连个屁都不是……诸卿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?”
没人吭声。
“诸位知道。”赵玖收回目光低头望着手中奏疏失笑。“诸位是聪明人,是天下士大夫中最精英之辈,如何能不知道?南面那些道学名家也知道,他们也是士大夫中精英。地方上僧俗权贵同样知道,连高丽人都知道……但是,有些人就是喜欢装不知道,好像低下头不去想那些不忍言之事,不去做那些千辛万苦之事,就能凑活下去般。这种情况下,旦有个什渊圣皇帝、宣仁太后,便是你们几位,今日愿意随朕砥砺,他日也会渐渐消磨下去吧?”
又有人听不下去,却居然是张浚张德远:“官家!官家此番试探已经出结果,并无太多掩耳盗铃之徒,总体而言,还算是上下心,皆从官家向北。”
赵玖摇头再笑:
“德远想多,朕真不是在讽刺教诲谁,而是心有所感……没办法,人心就是图安,士大夫就是想苟且,官吏就是想沉钝,权贵富豪地主就是想自家得失,只是因为如今这种君臣制度下,朕还在,所以才能上下心,言语致。而若没有个能下定决心天子,便是有些许忠臣良将,也要被大局消磨掉……这想,所谓渡河北伐,收复两河,殄灭女真,舍朕其谁?所以,朕到底是病渐渐好起来。”
吕好问无奈,只能拱手向前:“臣恭贺官家痊愈。”
其余重臣,也都捏着鼻子,纷纷向前拱手称贺。
“多谢诸位。”赵玖放下奏疏,轻松笑对。“闲话说完,咱们讲正事吧,这次朕想引蛇出洞无疑是落败,或者说东京城内诸位都对朕有些解,不好哄……不过,外面其他地方还是稍有点有趣事情,你们知道元佑太后她老人家昨日送来药匣子里,居然同时夹带两位太上皇帝亲笔自辩文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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