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候,早就忍耐不住吕祉却忽然插话,连连摇头。“相公、大司马,你们想想,杨正甫真是说有此事吗?真有此事,他早就铲除……他今日过来,不过是想提醒咱们这些为人臣,应该防患于未然,应该替官家早些处置掉这些隐患……二圣是被裹住,可三位太后和两位贵妃,还有两位皇子,便是新麻烦。”
此言出,张浚和刘子羽却都沉默下来……却不知道是因为这话题太敏感,还是怎回事。
“相公自己是怎想?”吕祉见状主动逼问。
“……”张德远时语塞。
“下官大略猜度,相公已然是有所心动对不对?”吕祉正色相对。“则,官家对相公恩重如山,相公为报官家恩义是不会忌惮
惯例,此人做任岭南大员后,本就要无条件给个好来处,何况人家还有协助岳飞平叛虔州功绩;而同样是那个岭南任必然升官惯例,也不好说吕祉去广西是个错去处……锻炼下,回来便是尚书啊!
更要命是,这本就是首相权责,是都省该管事情,以往还可以在官家身前直接争争,但如今官家昏昏沉沉躺在那里,也不好争,然后说不得官家例行嗯哼声,文书发,吕祉便只能无奈上任。
但是,遇到杨沂中这突如其来茬事,吕祉事情反而要拖拖。
“三位怎说?”大略叙述遍后,张浚严肃相询。
“杨正甫糊涂……”
刘子羽当场相对。“他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,就是担心二圣中某人借着宫中旧人,连接位太后与位贵妃,然后行不轨之事,推位年幼皇子上位……”
“是。”在场都是自己人,张浚也没有装模作样。“道理上说,诸太后、贵妃与两位太上皇皆是有此动机……此事若成,太上皇能得自由,日子好过百倍,也不用写什《回忆录》,贵妃更是跃成太后,便是几位太后也是经历过丰亨豫大享受,怕也乐见其成。”
“有动机是必然,但只凭动机也是胡扯,女真人也有动机,为何不来宫中刺杀陛下?”刘子羽愈发不以为然。“事情关键在于,想做成此事,须经多少环节,要多少人手,哪里能瞒天过海?当他杨沂中皇城司是吃干饭?何况还有军事统计司……正好插手各处道观、寺庙,不信官家没有趁机监视两位太上皇帝意思。最后,以官家威信,宰执、枢机俱在掌握,天下帅臣、将军皆从他人,就宫中那些人,连个刀兵都无,哪里就敢做下这种泼天大事?”
张浚连连颔首,点都没生气:“不瞒彦修,也是这般想。但……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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