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其中,最明显个便是晁公武,此人能耐是有,学问更好,博闻强记是出名,毫无疑问是同届中比较出挑位,而且仕途也很正经,但却已经在政治立场上和其余几人渐渐陌路起来。
原因嘛,正是那句此时彼时。
且说,三年前,晁公武家中因为躲避战乱从济州老家路迁到蜀中,彼时自然是全军都支持朝廷用兵,收复失地,以稳固局面。但尧山之后,局势平稳,晁家也迁回祖地,宗族中却又自然失支持朝廷用兵之心。非只如此,晁公武家中长辈还因为家中抛弃田地被御营前军用作军屯,连赎买都不许,而对朝廷政策渐渐起怨言。
这些东西,直接间接,全都影响到他,以至于白马绍兴之变后,还比较年轻晁公武在与几个好友书信中直接表达不满,然后引来些抨击……他如今谨慎姿态,方面是他本人渐渐用心起学问,另方面,却正是察觉赵官家决意不可违,朝廷大政不可逆,而周围同学间政治氛围也已经形成,无奈何下作隐藏与退让。
不过,在早早察觉到晁公武变化胡铨看
“何止如此?”虞允文也随口笑道。“便是赵大公子迄今没讨到浑家,据说也是被自家父亲连累……”
“这话如何说?”晁公武好奇追问。“宰相家公子反而愁婚姻?”
“能如何说?还不是因为赵相公为首相,所以赵大公子便不好轻易试笔去参加会考与殿试,以免落得嫌疑。而既然不去试笔,便不好从太学中出去。不从太学中出去,又没有功名,便不好定婚姻……”对面胡铨随口解释道。
“这倒是……”晁公武时哑然。
“不过,便是如此,人家也是首相长公子,不信你去问问下面这些太学生,他们是愿意随赵公子来蔡河南边喝羊汤、吃旋羊皮呢,还是愿意随小吴国舅去国丈家中喝蓝桥风月?”胡铨继续笑问。
答案不言自明,但晁公武闻言依旧只是颔首,而且言语依旧谨慎:“如今正是君明相贤。”
这话引得在座之人纷纷颔首,对面胡编修却反而摇头不语。
话说,胡铨摇头倒不是对赵鼎有什意见,他们虽然政见不合,但二人层次差距太大,还没到能对上地步,况且赵鼎本人才德还是公认好,朝中无人不服气……他之所以摇头,只是感慨人各有志,物是人非罢。
如今日在座七八个同年,早非三四年前太学生模样。
彼时大家是同舍同学、是同科进士,便是立场不同、心思不同,都不耽误大家是朋友。而如今不过各自做三年差遣,相互之间从政治地位到政治立场,包括种种心态却都已经截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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