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式非常简单和粗糙,祭坛虽然是圆形,却只是仓促垒成,青牛、白马也没有,只是奉上三牲,所谓冕旒赵官家也只有套,更是不可能仓促送来,而两位蒙兀首领就更是随意……他们原本以为只要歃血就行呢。
但不管如何,以这年头对天地敬畏,几家军政实体首领汇聚处,想要约个盟约,总得经此遭,才算是对天下有所交代。
贡品奉上,日头正盛,赵玖当仁不让,居中靠前而立,耶律大石落后步,两位蒙兀头领虽然看起来混账,而且已经喝半日酒,但此时也没有谁越过去捋谁胡子。
而众人立定,便有中书舍人吕本中给国际友人郑知常送上摞祭文。
真摞祭文!
以猜出,这些将领对耶律大石带回条件不是很满意,但他们终究是碍于大局,决定前来会盟。
“如何?”
经历之前事情,曲端等人如何不晓得,有些话他们说根本无用,所以这次重新落座,打破沉默正是赵官家自己。“大石林牙可与几位将军说妥吗?”
耶律大石闻言声不吭,只是回头相顾身侧诸将,而几名契丹将领见状,脸色更加难看,时无人应声,气氛再度有些紧张起来。
赵玖面色不变,只是随着耶律大石扭头,将目光从萧斡里剌诸将身上扫过,原本愤然几人被这位官家看下来,然后居然低头,时竟无人敢与之对视。
郑知常怔半晌,方才醒悟手中全是祭文,然后却是硬着头皮,顶着烈日开始宣读:
就这样,直看到最后耶律奴哥身上,这位官家方才满意颔首:“若是你们都应下,朕还有言……河套这边,不光是要悉心防守,以后还要在兀剌海城开个长久市场,三家互通有无,所以须用个有见识知大局将领才妥当,朕以为不妨以耶律余睹将军统揽河套、天德、云内……这位奴哥将军初来乍到,又在云内经营多年,朕反而信不过,还请大石林牙将他带走!”
大石以下,诸多契丹将领闻言抬头,然后又齐齐看向耶律余睹与耶律奴哥,二人各自张口欲言,但皆无所言。
赵玖见状再度满意颔首:“如此说来,咱们便再无分歧……时间差不多,起去祭祀吧!”
说着,这位赵宋官家直接起身离开,片刻后从帐中出来时便已经换上件大红袍子和硬翅幞头,然后便直接往祭坛方向而去,而赵宋皇帝既然起身,此处诸多宋将、宋臣也都纷纷起身随从,旋即,早就不耐烦两位蒙古首领也都起身,见此形状,耶律大石停片刻,终于也带领诸契丹将领站起来。
高昌王毕勒哥长呼口气,也赶紧起身相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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