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术就在雨中微微颔首:“俺就知道秦相公这般聪明人定有言语教俺。”
“四太子,你刚刚把局势说清楚。”秦桧勉力做平静姿态。“而下官如今有个计策,若是能成,非但能让咱们大金能安心做事,还能让南面赵宋不能安心做事,但要是不能成,反而要成笑话,却不知四太子有没有这个魄力……”
兀术笑而不语。
“四太子听过战国时长平之战吗?”秦桧咬牙正色相对。“长平之战,起因是秦国攻击韩国飞地上党,也就是隆德府之地,韩国不能守,所以将其地转赠赵国,于是秦赵两国为夺上党之地,在彼处大举决战……”
兀术心中大动,几乎瞬间醒悟,却又时张口结舌,不能应声。
,南面那位官家,难道就不艰难?”
兀术微微怔,旋即苦笑:
“确实是这个道理,他也须是个人,也须是从靖康后那个局面起来做事,咱们此时都这难,他怎可能不难?却是咬牙做下来。”
“不光是之前,便是到眼下,他不也是在咬牙做事吗?”秦会之依旧摇头。“白马绍兴事,天下人都说他不孝,其实不然……因为彼时他怎可能在乎两个失人心太上皇帝,那次事情,根本上还是在于驱除七八十个不愿随他做事人……要下官来说,四太子跟南面那位相比,到底失几分风度,人家从那般情状开始做事,那般艰难,可曾见他坐在雨水中感慨自己多难?反倒是四太子今日露怯。”
兀术长叹声,继而捧杯饮而尽,这才摇头:“确系是这番道理,可让俺来说,如今赵宋局面比之咱们还是要好些……因为眼下局面是,咱们要做事,赵宋那位官家也要做事,而偏偏活女出来闹事,不让咱们做事……唯独赵宋地盘到底是大些,他们能将关中分割开来,关中打着仗,中原、东南还能照样做事,咱们却不行。”
秦桧无奈,只能继续奋力以对:“之前西夏曾重金贿赂逆贼粘罕,求辽国西北之地,粘罕早在四五年前便有许诺,却因为耶律大石、蒙兀人,以及南方战事拖再拖,而
绕口令般言语,秦桧却只是哂笑。
“也罢。”兀术见状干脆起身。“前途艰难,且行且勉吧,就不必怨天尤人。”
秦桧也随之起身,二人起走出门外,便要在此处分开。
然而,秦桧打马走几步,想着兀术硬气,念着邸报上那些封王赵宋相公,却终究是心中不能平,却又在细细秋雨中转过身来,然后当场怔住……原来,完颜兀术早早在雨中驻马不动,连帽子都不戴,只是仰头望着自己,俨然是等着自己说话呢。
“四太子。”秦桧心中慌,赶紧相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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