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心而论,正值夏日,楼上视野清晰,览无余,这浔阳楼外景色当然是极佳……所谓雕檐映日,画栋飞云。碧阑干低接轩窗,翠帘幕高悬户牖。消磨醉眼,倚青天万迭云山;勾惹吟魂,翻瑞雪江烟水。白苹渡口,时闻渔父鸣榔;红蓼滩头,每见钓翁击楫。
二人虽然心中都有事情,但微醺之下,却也起痴痴看半晌,方才回过神来。而所谓景开人心,此时再说,就坦荡许多。
“岳节度知道近来朝中大事吗?”刘洪道迎风负手而对。
“是议和事?”
“不错。”
道该如何反驳,所以只是等物资供给上来,然后赶紧回北面再说罢。
当然,军资没有等多久,江东物资先送过来,然后很快江西方向物资也送过来……只不过,与江西筹措两万石米、十万贯钱起抵达,还有江西经略使刘洪道本人。
刘洪道以堂堂路经略使之身追出本守,那不管之前和江西地方发生什不愉快,岳飞当然都不会怠慢,向来简朴他赶紧拜托本地官吏在城外寻得处著名酒楼,乃是浔阳江正库(官方认定有自酿酒资格正店),苏东坡亲笔题名浔阳楼所在,然后亲自设宴招待。
双方都是顶级大员,倒也不至于出什嘴上岔子,而酒过三巡,刘洪道就虔州平叛事稍作恭维与称赞后,却又主动提及件事情。
无他,正是之前那位知抚州同僚问题,刘经略意思是希望岳节度能妥善安置,最好就在江西设后勤屯田之所,让此人来主管。
“那敢问刘经略身为方经略,是主战还是主和呢?”岳飞抄着手,同样干脆。
“也不知道。”刘洪道闻言声叹气,只在浔阳楼上摊手以对。“是青州人,靖康中被仓促启用,做吏部员外郎,然后朝惊变,几乎是逃回家中,结果又因为金人南下,被李纲李公相不顾成例点知青州差遣,做家乡知州……”言至此处,刘洪道忽然顿,继而哂笑。“记得你那时曾上书说李伯纪是*贼,这当然偏颇,可事到如今,天下人却都说,你与李彦仙弹劾并非虚
当然,发脾气是官家,江西这边肯定不会让大家难做,必然使此事妥善。
人家经略使亲自来说,姿态如此之低,又是权责内事情,岳飞又能怎说呢?便满口应承下来。
而说完此事,双方看似皆大欢喜,难得又饮两杯。
不过,两杯之后,刘洪道却忽然起身,然后亲自挽着岳飞手腕,说是要起登上顶上阁楼,共观江边盛景。
周围文武知道这是两位大员有话要讲,便都知趣在座中喧哗,然后任由两位大员撇开众人多登层楼望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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