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来听听。”张浚气息渐渐不稳。
“枢相心中疑虑之处极多,但就眼下来说,小处大概是想问,为何不去抢占沅江县城,反而刻意放纵,任由杨幺在沅江境内自由行动?大处,也是枢相直在忍耐地方在于,叛军如此不堪击,明明可以摧枯拉朽,御营前军却为何直按兵不动?为何不开始就平此乱,徒劳搞什招抚为主?而在末将看来,这两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吗?!”
不待对方说完,张浚便彻底大怒。“现在早就看出来,十日也好,五日也罢,便是月又如何呢?关键是叛军如此不堪击,哪里有招抚必要?摧枯拉朽之下,到时候求个赦免文书便是,为何要专门上奏改为招抚?你若彼时直接进取湖西湖南,年前此乱便已经没!官家待你恩重如山,凡数年间将你个罪军之身拔为节度使,你就是这作为吗?告诉你,今日若不说出个让心服理由来,回到中枢,不管你岳飞如何用大胜堵住天下人嘴,也不管官家如何意偏袒于你,张浚便不要这个枢相位子,也要把你这个玩敌之辈给撵出军去!”
周围中军士卒各自惊惶,而岳飞沉默下,却是继续拱手相对,坦然相告:“枢相,末将从未有玩敌之举,至于之前停顿在湖北理由也是有……实在是官军打不过叛军!而且恕末将冒昧,不光是御营前军,
到沅江县境内,下午时分,王贵那边却忽然传来个更加令人振奋消息:
这位御营前军副都统在进攻益阳中途,忽然发现杨幺率湘水流域叛军主力正在从下游渡渍水,俨然是要来援鼎州、沅江。而王贵佯作不知,明明已经控制面城门,却继续装作攻城不止,待到杨幺渡河之后仓促率七八千军来援益阳时,却被他掉头迎上,双方在野地里爆发激战,杨幺只撑半个时辰,便兵败如山倒,被王贵驱赶着往沅江而来。
刚刚还在说需要钟相、杨幺起拿下才能算是结此次叛乱,而杨幺现在就自投罗网来……上下自然时振奋。
倒是张浚闻得前方战事超出预想,非但不喜,反而愈发脸色不佳起来,俨然心中另有想法。
而很快,随着岳飞不做任何应急举动,只是派出传令官,让各处部队妥当汇集、合围,不得擅进后,这位全程没有主动出声枢相终于忍耐不住。
草长莺飞,洞庭湖波澜微荡,处不知道多少亩宽阔芦苇荡之侧,张德远忽然勒马驻足,然后当场喊住对方:
“岳都统!”
“末将在。”岳飞似乎早有预料,干脆直接勒马,回身拱手。
“你知道要问什吗?”张浚脸色已然铁青。
“大约能够猜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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