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你说啊。”吴近见到对方落泪,愈发不耐。“这件事由不得你,也由不得,甚至由不得你姐姐……谁让咱们是外戚呢?官家眼下没有同族近亲,身为外戚,有些事情真是身不由己!”
地上吴益时收泪,却又有些恍惚。
“跟你说。”吴国丈见状愈发喟然,言辞也诚恳起来。“若官家是个表里不、外宽内忌人,你别说做生意、读书、算账,你这辈子就只能崇道崇佛,做个‘神仙中人’,家里生意都要扔给你几个哥哥代为管理,不能插手。”
“若官家是个太上道君皇帝那般风流人物,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个风流帮闲,填个*词,作个浪诗,蹴鞠下棋,如昔日大名府小乙哥,还有昔日官家身前高太尉那种……好方便陪着官家逛窑子。”
“而若官家是个雄才大略却又用人随意,你便是怕死怕不行,也要吃壮壮,然后披挂起来,整日舞刀弄枪,假装自己是官家卫青,然后临上阵前,再咬牙,学霍去病,bao毙,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,这样对国、对家才都有好处。”
神之时,城西某处达官贵人聚居区域内,处大有些过分花园里,名年约十六七岁瘦削少年正在苦着脸朝着个容貌端正、风姿如玉素衣中年人求情。“不是读书料!”
“跪下!”
手中抓着张刚刚抄录完成邸报素衣中年人,闻言当即回身作色。
而少年吓跳,也是即刻下跪。
“你们都下去。”素衣中年人转过头来,对着周围仆从时却又和颜悦色起来,配上那张端正脸,真真是让人心生好感。
“但现在,官家既没让你去死,也没让你去帮嫖,只是让们想法子替吕相公‘原理学’敲边鼓而已,到你身上,不过是让你去太学里当个撒钱
周围仆从不敢怠慢,纷纷趋步撤走。
而人走,这素衣中年人,也就是珍珠吴氏当家人,当朝两位国丈之吴近,只是负着手冷冷去看跪在自己身前儿子:“吴益!”
“在!”才十六岁吴益居然当场在地上打个寒颤。
“你本是庶出,家业、前途什与你无半点关系,但谁让你胞姐做贵妃呢?所以,不管你愿不愿意,咱们吴氏前途将来就只能压在你头上……你几个哥哥争都没法争!”吴近难得喟然。“不然呢,你以为愿意管你吗?放养十二年,才忽然逼着你干这干那?”
“爹爹。”地上吴益时落泪,俨然是这几年跟他姐姐样,没少受学习方面苦。“真不是不愿努力,但也真不是读书料……而且已经学几年算术,好不容易学会管账,这就没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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